有一就有二,以一杯酒为开端,陶潜稚接下来又被灌了许多的酒,一旁看着的拓跋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干着急。
北堂修此时看着嘻嘻哈哈颇为愉悦的样子,但是其实每一位在场的大人心里都清楚,若是此时违逆了他的意思,他只怕是会大发雷霆了。
离开酒楼时天色已经黑了,陶潜稚站在酒楼门口身形有些不稳。拓跋宇担忧的扶住他,开口道:“可还好?我送你回去吧。”
陶潜稚点了点头,刚要与拓跋宇一同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充满醉意的声音:“世子大人急什么?夜风这么冷,你难道要和首辅大人一起走回去吗?”
拓跋宇回过头皱着眉,对于北堂修的打扰很是不悦:“摄政王大人什么意思?”
北堂修靠着门柱慵懒的笑了笑:“不若,就由我来送首辅大人回去吧。”
拓跋宇目光一暗:“哪里敢麻烦摄政王大人,我们二人这样散步回去醒醒酒也好,况且若是首辅大人感到不适,我自然也会叫马车的。”
北堂修还是那副笑模样,眼中的不屑一顾却是遮掩不住:“拓跋世子别急着反驳我,我们不如先问问首辅大人的意思。”
微凉的夜风拂过陶潜稚额角的碎发,他脑中的酒意也被冲散了些,听了北堂修的话,陶潜稚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他转过身对着北堂修微一点头:“那就麻烦摄政王大人了。”
拓跋宇闻言愣了愣,刚想开口拦住陶潜稚,便见他回过头对着自己温和一笑:“拓跋世子先回吧,不用担心我。”
拓跋宇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北堂修对于陶潜稚此刻的柔顺颇为满意,他扬了扬下巴,语气轻慢:“首辅大人,请吧。”
马车内有熏香燃着,将北堂修身上浓烈的酒气掩盖了不少。陶潜稚一踏入马车内,便找了个角落靠坐着闭目养神起来。北堂修坐在马车的另一侧,手拄在一旁的小几上,托腮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青年。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车厢内的气氛意外的和谐静谧。
陶潜稚靠着车厢壁,感受着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的微微颠簸。他的头有些晕,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那暗藏于肺腑间的蛊毒却没有因为这些酒有什么活跃的迹象,他微微抬手抚了抚胸口,脑中不禁回忆起前一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梦境”。
就在他思索间,一道混杂着酒气的吐息从旁传来,一张滚烫的大掌附在了他的腰侧。
陶潜稚睁眼对上北堂修暗沉的目光,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有些不解的向面前人递去眼神,北堂修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便倾身靠来,似乎是想要吻上他的薄唇。
陶潜稚微一皱眉,向后靠去,同时抬手挡在自己唇前。
感受到唇瓣接触到的是来自掌心的温热,北堂修挑了挑眉,按下对方的手,似乎是有着不悦:“怎么?”
“我今天不需要你。”陶潜稚神色淡淡。他抬手微一使力,将北堂修向远处推了推。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不在理会身旁那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只偏头看向了窗外。
北堂修眉头一皱,唇角却是勾起讥讽的笑意:“怎么,首辅大人莫非是找到了什么更好的法子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他缓缓摩挲了下自己的指尖,此刻他的手掌上还残留着那身体带来的温热。
“莫非……首辅大人寻到了比我体质特殊更合适的人?难道是那个拓跋二皇子?”北堂修眉眼间满是讥诮。
听了他的这句话,陶潜稚猛的侧过头,神色严厉的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北堂修向后一靠,姿态仿佛巡视人间的帝王一般居高临下:“我说的不对?那为什么你会在认识的那二皇子之后拒绝我?莫非是你们二人还没有勾搭成功?”
“闭嘴!你以为谁都如你那一般吗?”陶潜稚皱眉反驳。
“呵。”北堂修冷冷一笑:“陶大人莫非是忘记了约定?”
“自然不会忘。”陶潜稚回首与北堂修对视:“给陶眠春试药的事我自觉自己一向完成的很好。”
“很好?”北堂修看着面前人今日格外明亮的双眼,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那你不如和我说一说,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压制住了你体内的余毒。”
“什么意思?”陶潜稚有些疑惑。
北堂修笑了笑:“我又不傻,陶大人今日的状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与几日前有所不同。”他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所以你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手段?”
听到对方这样问,陶潜稚微微一愣,脑中不期然闪过刚刚在思索着的事,还有昨晚那神秘的人和药丸。
他抿了抿唇,垂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神色:“我并不知你说的那手段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