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思来想去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疑点太多,他即使经常帮助摄政王处理一些身边的杂事,但也是看不出这件事的名头的。
此时虞燃已经呷了一口茶,准备继续开口说下去:“我这伤是在这府邸不远处和一贼人缠斗时留下的。”
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三人却都是愣了愣,陶潜稚皱了皱眉轻声道:“是今天晚上刚刚留下的吗?和人缠斗?”
男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半夜快要休息的时候,听到瓦砾上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便直接追了出去,那人穿了摄政王府侍卫的服装,我估摸着应当将那个侍卫打晕了,从对方身上扒下来的。我跟了那人不远,发现对方的目标是你的房间。”
陶潜稚眉头轻蹙,若是有人到现在还想着对他下手,那倒是可以想得通的。
毕竟他也不知为何,从前一段时间打败了突厥人之后,便一直有人试图刺杀他,虽然都被他三番四次的躲过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放弃的打算。
“后来也许是因为我失误了,被那人发现了动静,他下意识别想跑,我自然是不想放过他,于是就追了上去。”
“就在这宅子后面的那个海棠巷子里,我追上了这人,并且和对方打斗了一番,可是又因为那人过于擅长使用暗器,且武功竟然极其高强,我终究还是让他逃了。”
说完这句话,他撸了撸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几道伤口。
轻轻叹了口气,他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那位首领:“你可有在那白衣人身上留下这几道伤口。”
那暗卫首领愣愣的摇摇头,北堂修看到这一幕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伤口究竟是不是自己为了混淆视听而刻意留下的?”
“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不在回府之后,告诉我和首辅大人,而是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揉揉额角,耐心解释道:“我需要包扎伤口,如你们所见我左肋下的这个伤口都还是你们来之前我刚刚包扎好的,我手臂上的这几道伤口都还没来得及报上,便急着为你们开门了。”
见到北堂修竟是还想开口嘲讽,坐在一旁的陶潜稚忍不住出声道:“若是在那小巷里发生了打斗,那负责值夜的侍卫应当会有听到动静,摄政王大人若是还不放心的话,便叫来一个自己的人,问上一问,便好了不是吗?”
北堂修面无表情的看了坐在他对面的青年一眼,没有出声,只对着一旁的暗卫首领一偏头。
那暗卫首领立刻会意,从座位上站起,走到门前打开门,对着守在门外的几个暗卫低语了几句。
那些人纷纷点了点头,随后便四散离开,看样子应当便是去寻找值夜的侍卫去了。
这点事交代下去,屋中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凝滞了起来。
四个人各自坐在桌子的一角,互相面面相觑,找谁都没有谁先开口。
北堂修到时还想继续坚持自己最开始的说法,但是眼见着他气势汹汹的来,却仿佛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不仅这陶潜稚不信他的,就算是这虞燃居然也没见半点惊慌,着实是让他觉得无趣的很。
一旁坐着的两人,此时心中也是各自有着心思。
陶潜稚思索着虞燃究竟有没有可能成为那个背叛他的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是被北堂修误导了,那孩子对自己的一片真心都看在眼里,若是对方心怀不轨的话,那他这个首辅大人早就在第一日,被对方喂下这压制蛊毒之药时,便应当是已经一命呜呼了。
虞燃目光盯着那烛火在桌案上投下的阴影,心中却在思索着究竟是谁会出卖风间楼,甚至还装成他的样子想要离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若是单单从武功路上讲的话,那风间楼任何一个分楼的楼主都是有这个能力来假扮他的,可是这暗卫首领却说,那人的武功比他还要高。
这暗卫首领的功夫,他曾经是见识过的,即使是他与对方面对面发生冲突,他都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证自己可以打赢这个暗卫首领。
而那人若是比这首领武功还要高的话,那么应当就只有那几位了……
三人唱各怀心思的皱眉思索着,一道声音却是忽然想。
那位首领尴尬的笑了笑,迎上三个人扭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低声道:“那个,我想检查一下虞公子手臂上的那几个伤口。”
虞燃闻言微微一笑,坦然的向对方展示出了自己手臂上的那几道被暗器划出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