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些香料和几个香囊,轻轻一嗅,便能辨认出这味道颇为熟悉,是他之前交给陶潜稚作为安神之用的那个香囊。
想起自己这几日在青年中嗅到了那熟悉味道,他便知道了面前这一盒子的香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深气了一口气将这盒子关上,男人的动作不由得迟缓了几分。
抬手按按眉心,想着自己的义父和那少女还有那娃娃脸青年,他终于还是继续在这房中搜查了起来。
距离那白鸰双见过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三日了,自打他上次给那人传了信,表示自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那人便再没有给她回过什么消息。
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义父等人,既然如此的话……
青年在这房间中迅速查找着,很快便在那男人的一箱之中翻到了一个盒子,将那盒子打开一看,一个玄铁制成的兵符正静静地躺在其中,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慑人的幽光。
迅速将那兵符揣到了怀中,男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乍一看一模一样的玄铁兵符放到了那盒子之中。
这是他在答应了那白鸰双的事情之后,派人暗中打造,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急,所以做工也颇为粗糙,若是熟悉这兵符的人拿起来简单一瞧便能轻易发现破绽。
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假的东西可以暂时拖延一下时间。
将那盒子重新放回了原位,男人脚步一转,便已经抽身离开了房间。
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虞燃推开房门,终于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
可是他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从他住着的这个院子的偏厅,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关于此同时,在陶潜稚的房间之中。
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是关于那几个百姓的事。”青年亦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看起来是只打算谈**事。
“那几个百姓的情况,想必摄政王大人已经清楚了,我总觉得他们的状态有些奇怪,所以便想……”
“想什么?”男人挑眉问道。
“我想将那邵无落叫来,他作为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鬼,应当对那些奇怪病症有所了解,若是将她叫来的话,也许我们能查出那些百姓在听到和神女有关的事情时,神色恍惚的原因。”
男人听了他这样说,只是皱了皱眉:“我并不想让太多江湖人参与到这件事里。”
“可是这件事早就已经有江湖人参与进来了,不是吗?”今年确实又开口说道:“那坪洲城里的江湖人手段之多,仅靠你我孤陋寡闻的人是很难对付的。”
听着对面人家这些话叫孤陋寡闻的范畴,男人脸色一黑,想要开口反驳,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对方说的没错。
硬是将这嘲讽默默咽下,男人脸色不太好的开口说道:“即使是这样,我也断然不会答应你让那江湖人再来参与到这朝廷之事之中。”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颇不占理,便又解释道:“大不了等我们派去城中探查那神女之事了结了,倘若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在让那邵大夫来。”
青年闻言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之所以想要让那邵无落来,其实就是想看看,让那几个百姓清醒了之后,能不能问出个有用的消息,到时说不定也能省了让虞燃等人入城的事。”
听到他这样说,男人却是勾唇冷冷一笑:“你也说了,这是‘说不定’的事,那我们又何必太过坚持这个选择呢?”
看到对面青年因为他这句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那虞燃去参与到那探查消息的任务之中,不过这并不是你阻止我们实行之前计划的理由,你可以去阻止那人参与到这任务之中,大不了我们换一个人便是。”
这话说来倒是轻巧,可是道理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青年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面前人改变主意了,便只叹了口气,没在说什么。
北堂修见不得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一看了便觉得生气,况且对方此次的忧愁原因却又是因为那人,他心中不免更加气闷几分。
“那虞燃的朋友,那个叫骆时的江湖人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这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毕竟在他们武林之中,各门派之间勾勾连连,到底谁和谁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交易,我们都不了解,而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最大程度的忍让了。”
知道对方说的话更占理,青年便也不便再开口劝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