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修在陶潜稚的房间中守了很多天,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给青年用药的时候,对方终于醒了过来。
男人看到他沉默的盯着头顶床帐的样子,也默了默便叫来了方大夫。
方大夫检查过后,只点了点头:“陶大人虽然醒来了,可是身体的底子却是因为这一次的原因而元气大伤,陶大人之前身体内的蛊毒已经得到了压制,这一次恐怕是消耗了不少。”
说到这里方老微微一顿,随后才继续说道:“这几个陶大人便也注意着身体吧,若是我感觉到身体不妥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
听到对方这样说,北堂修呼吸微微一滞。
对方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意思就是,青年这情况可能不太好,那蛊毒是否还会比较稳定压制住,也是需要日后再看的。
男人并不知道,面前青年体内的蛊毒靠的是虞燃给他的药。
青年听了方大夫这一番话,神色间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竟然是毫不在意自己生死了的样子。
男人看到他这副表情,心中无端升起气来。他沉默的盯着面前人半晌,从怀中将骆时之前交给她的药掏了出来,递到了青年的面前。
青年看到男人手中那个熟悉的药瓶,呼吸微微一滞,随后迅速偏头看向身旁人,目中带了些让人心疼的期冀。
男人唇瓣动了动:“这是骆时交给我的,他说这是那位虞公子之前在那坪洲城的暗道之中交给他的。”
青年听到他这样说,目光一瞬间便黯淡了下来,他从对方手中将那药瓶接过,又缓缓握紧,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北堂修默了默,从床榻一旁站起身,和方大夫一同走出了房间。
就在踏出房门,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青年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北堂修心脏隐隐一抽,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可是却还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出了房间缓缓向自己的卧房走去,男人低声对着方老说道:“方老,你可否能够为他找出那解了蛊毒的药?”
方大夫闻言摇了摇头,抬手一捋胡须,叹息着说道:“不行啊,之前给陶大人诊脉的时候我便已经尝试寻找那蛊毒的解药了,可是那毒终究是太过奇特,别说是找解药,就算是参透那蛊毒之中用了哪些毒物,我都还没能搞明白。”
这毒可是那医鬼邵无落都难以解了的,这方大夫在这京中虽然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神医,可是这青年身上的蛊毒对于他来说终究却是太难了。
男人听到她这样说,便也没再多言什么,默不作声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将自己在房间中关了一下午,傍晚再出来时,他的神色便也恢复如常,像是青年的事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一样。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副将和那统领也来找他了。
这几日他们知道了那神女对比城中百姓做的事,也知道了那城中百姓是被药物控制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方老昨天刚刚将自己研制好的,能暂时解了城中百姓神志被人操控的解药给了副将等人。
他们今日便是来协商具体的计划的。
“我认为可以从城中的水源下手。”副将沉思片刻后说道。
“可是我听说那城中的水源是被重兵把守的,若是我们的人贸然接近被发现了的话,反而会引起神女等人的注意。”那统领则是皱了皱眉说道。
“无事,那我们便一家一家的下解药,反正那神女记录的纸张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了出来,现在想让他不发现都是很难的。”北堂修则是开口说的。
副将和统领听了他的话后,皆是点了点头。刚好那坪洲城之类的暗道还没有被人发现,等到那些百姓脱离了控制,恢复自己的神智,他们再派人一举攻入城中,城中那些作乱的江湖人便只有被一网打尽的后路了。
就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计较着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了敲,紧接着陶潜稚便走了进来。
男人看到他微微一愣,随后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怎么直接来到我这?”
青年听了他的话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自己倒了杯热茶,随后在桌边坐下:“那坪洲城的事应当快解决了吧?”
那副将和统领看到他来了,也是有些惊喜,前几天他陷入昏迷的事他们都知道,如今看到对方安然无恙的醒来,自然也是感觉到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那副将首领上前一步率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想出法子了,现在正商量具体事宜。”
青年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缓声道:“那你们继续说吧,我就在旁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