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第三日之后,陶潜稚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昏迷仿佛经历了相当漫长的一生,等到醒来之后,便感觉自己仿若新生一般。
等到眼睛适应了面前的光线,模模糊糊能看清面前的东西了,他却是忽然对上了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呼吸微微一顿,陶潜稚整个人猛的一僵,险些直接从床上坐起。
等到分辨出这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是属于谁之后,青年又迅速放松了警惕,就有些诧异的出声道。
“邵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瘦削青年的声音里带了些怨气。
这可不怪他,毕竟谁这样不眠不休的守着一个人几夜,结果对方一睁眼时便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时,都不会心情太好。
一旁的骆时此时出声解释:“是他研制出解药,帮你把身上刚中的那毒解了。”
“虽然我们如今还没想出法子减了你体内的蛊毒,但是这事不可强求,还是要以后慢慢来的。”
青年听到他这样说,目光微微一动,再开口时语气中便带了些感激。
“原来这次又是邵公子救了我,真是多谢了,等到日后我身体休养好,定要好好的回报邵公子一番。”
“不用不用了。”邵无落连连摆手:“我也是见猎心喜,若是寻常人中了那普通的毒,我也是不一定会去管的。”
等等……
话音落下,他便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刚刚说的话里似乎有什么点他忽略了。
又?又救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了身旁年轻人一眼。
骆时确实没有搭理他,而是将对方为何出现在自己这里的事情,一一详细的说了。
陶潜稚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自然是不会怪他们,反而感觉十分感激。
“这件事还是要多亏了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帮我,也许我迟早便会被那些来路不明的刺客杀了。”
“这事也不好说。”骆时客气了一句,转而开口问道:“既然如今醒了,那你别在这里先休整几日,然后再回府吧。”
说完这话,他语气微微一顿,随后才说道:“回去的时候,还是由我们将你送回去吧,毕竟你这一次失踪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好,麻烦了。”陶潜稚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几日没了陶潜稚有关的消息,北堂修虽然一直派人在京中严密的搜查,但是却没有找到对方的一根头发。
对方上一次出现在自己府邸之中,就仿佛如同那南柯一梦一般。
如今忽然又消失的这样彻底,到时让北堂修又难免感觉到有些不安,担心这人是不是又遭了什么人的毒手。
“摄政王大人,这是我们在那多久了中调查到的事。”
被他派去那突厥部落打探的侍卫都已经回来了。
年轻人带着一身风霜,将手中搜集到的证据交了上来。
男人接过那一摞手札与书信,抬手细细的翻了起来,刚翻到最后一本手札的手,他的目光终于顿住。
“这是……”
“这是我们从那突厥部落之中的一个老人那里获得的,那个老人本不愿意交给我们,可是无奈部落中粮食短缺,他便只好和我们交换了。”
那侍卫出声解释着:“这手札是那老人祖辈上传下来的,听他说,只是记载了他们这部落之中的一些民俗,实际的用处并不大。”
“嗯。”男人听他说完这番话之后,点头应了一声,目光却是迟迟没有从那手札之上移开。
这手札的确是记载了和那部落中的民俗有关的东西,而在这民俗之中,恰恰就与那部落之中供奉的邪神和祭祀有关的内容。
北堂修眯了眯眼,正打算开口唤人进来时,就是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侍卫首领的敲门声。
“回禀大人,有新消息。”
这是位首领早早的被他派到了陶府,准备在那里守株待兔。
他就不信陶潜稚这一次神秘失踪之后,永远都不会那陶府了,而这一次传来的新消息想必和那府邸有关。
将人叫进来之后,对方带给男人的消息却是让男人有些惊喜的。
“回禀摄政王大人,陶大人已经回府了。”
男人闻言倏的把头抬起:“当真?”
“是的,不过摄政王大人和这次回来得颇为神秘,并没有走陶府的大门,而是从后门偷偷溜进去。”
“送他回来的两个人戴了面罩看不清样子,因此我们也不能判断出这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