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修自然也察觉到这些刺客的行动,双眼一眯,身形一动,提剑便向着相对薄弱的方向刺去,试图从这处突破重围。
那刺客首领察觉到他的动作,唇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闪而逝,下一刻,北堂修便是忽略后肩一阵刺痛,提剑的手也失了准头,一剑刺偏了方向。
勉强稳住身体,男人防备的提剑迎着虎视眈眈的刺客,另只手却是摸了摸提剑的那只肩膀之后。
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冰冷的箭刃,男人机敏的抬头向着不远处的屋檐处望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一个趴伏着的黑影。
然而还未及他有下一步动作,那黑影处却是银光一闪,又一枚箭矢向着他的方向飞速射来。
手腕一旋,便是抬剑格挡,然而他此时此刻终究不是只需要防备上那躲在暗处的刺客,他面前可是还站着数名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刺客呢。
果然,那刺客首领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那躲在暗处偷袭的人,便立刻指挥着自己的数名手下抛下男人身边的那几个安慰,对着他一拥而上。
男人猝不及防间被围了个严严实实,勉强抬手将那飞来的箭矢格挡掉之后,右侧手臂便已经被狠狠的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大人!”暗卫惊呼一声,也是立刻扑了过来,北堂修很快又陷入了混战之中。
然而就在这些刺客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很快便能将这摄政王斩于巷中的时候,他们却是敏锐的听到在长街的另一侧传来了兵马的呼喝声。
紧接着不过片刻,他们便看到有一个人带着一大堆兵马,向着他们这个方向急速赶来。
定睛一看,那刺客首领暗道一声不好,这是自己大意了,带兵马前来的人居然就是那架车的车夫。
对方不知何时介绍那些暗卫的掩护,抽身离开,去搬救兵了!
心知继续留下去,多半就只有被这群官兵抓个正着的下场,那刺客首领咬了咬牙,只好对着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带人立刻抽身离开。
那车夫见状,立刻便让身后的官兵分出去一部分追赶这些刺客,而她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匆匆赶到了被那群暗卫团团包围住的摄政王身边。
男人身上受了不少伤,情况看起来并不大好,如今见到终于有人支援,心中一松,强撑着的那口气也弱了下来,身体软便是缓缓向一旁倒去。
车夫见状大惊,惊呼一声:“大人!”随后接下来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话,可是北堂修却是已经都听不清了。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烛光跳动着,羸弱的青年坐在一个竹制的轮椅之上,膝盖上只盖了一张薄的毯子,便匆匆从自己的院中赶了过来。
“摄政王大人怎么样了?”陶眠春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目中的担忧根本掩饰不住。
“虽说是受了些皮外伤,不过有一道剑伤刚好伤了心脉,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方老抚了抚胡须,叹了口气。
“那大人什么时候能醒?”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间,青年手指不自觉的握住膝盖上盖着的软毯。
“不知道,伤药已经给他服下了,不过我估摸着他可能要睡上几天,毕竟心脉受损的人,元气必然是大伤的。”
“唔。”陶眠春闻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又和方大夫说了几句话,便命下人推着轮椅将他推入了屋中。
来到床边之后,他便将身旁跟着的下人遣了,直到房间之中只剩下他,还有床榻之上尚且昏迷的人,陶眠春脸上的担忧之色才渐渐消失,恢复成一派平静。
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到床榻之上尚在昏迷的人身上,陶眠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动手刺杀面前这人的人,并不是他派去的,他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那动手之人是谁。
对方此番出手,倒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若是这北堂修当真出了事,这朝中原本没吃着的面前人和北堂辅黎二人相互制衡的局面势必会被打破。
到时若是小皇帝在实习手段将朝中那些墙头草收入自己麾下,那这大燕的朝政日后若再想动手脚,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动手之人究竟是谁呢?青年有些心烦意乱的想着。
应当不会是那突厥二皇子,毕竟对方从来都没有主张过这么早就将北堂修弄死。
那么难道是那小皇帝北堂辅黎?
双眸微微一眯,陶眠春心中暗想,事情应当的确是那人做的。
毕竟这段时间京中都在盛传陶潜稚已经被北堂修杀了,若是那小皇帝派人暗中调查,应该很快便能发现自己提前留下的那些,直指北堂修的线索。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区区一场刺杀罢了,居然会让面前人伤得这样重,如今这情势倒是让他有些为难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