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没有怀疑的人。”男人眯了眯眼,神色严肃:“毕竟我坐在这摄政王位上,仇家自然是很多的。”
“况且那宁王的旧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若是有人拿这事作筏子来针对我,我一时间也是难以查到这出手的人是谁的。”
“唔。”青年闻言,转过身坐回桌前,皱着眉应了一声,思忖半响说道。
“这人之前是在宫外作案,可是如今却是毫无预兆的将目标转移到了宫内,想必是有一定原因的,而且对方竟然能在宫中下手,说明对方手中也是有一定势力的……”
手指不自觉的轻敲了下桌面,陶潜稚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有可能做这事……”
男人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宋大人。”青年双眸微眯:“他的女儿在宫中做贵妃,是有机会能在宫中暗地里下手的。”
“而且我之前便听闻摄政王大人似乎是落过那位大人几次面子。难保对方不怀恨在心,想要翻出这旧事来针对王爷你。”
男人闻言,却像是并不太在意的样子:“你说他?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哪有这能耐故弄玄虚。”
勾唇笑了笑,他意有所指的说道:“若是真按照谁在宫中下手更方便这一点来推论的话,我倒是觉得有另一人更有可能这样做。”
似是察觉到对方即将说出口的人名是谁,陶潜稚下意识皱了皱眉。
“自然是当朝皇帝北堂辅黎。”
果然如同青年预料,北堂修故作漫不经心的轻轻将这名字吐了出来。
“可是……”
新年一句话尚未说出口,便便男人直接开口打断:“你先别急着为小皇帝辩解,就说是朝堂之上谁和我的仇怨最大,那自然是非他莫属了。”
“不过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正是因为我们二人之间关系僵化的原因,在这件事里,最不可能动手的人反而是他。”
北堂修目光沉了沉:“这人现如今将这事牵扯到宫中,也难保不是想让我们继续二人争斗不休。”
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有另一个人更有可能做出这事。
“陶眠春!”两人异口同声的将这名字说出,陶潜稚神情微微一愣,随后闲无奈的展颜笑开。
原来这人明明心中已经是有了主意了。
“不过这陶眠春究竟是如何在这后宫之中动的手,我却还是要好好查一查,而且这事若当真是他下的手的话,想来也与他背后的那江湖势力有关。”
青年闻言点了点头,思忖一番之后补充道:“不过即使如此,你也不要对那宋大人太过松懈。”
“我知道。”男人应了一声,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二人接下来便不知道说什么,房间之中的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大风吹动窗扇的轻微声响,还有那跳动的烛火投射在墙上的影子。
不知为何,北堂修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让他有些心安。
青年等了半晌也没有见对方继续说话,抬眼有些诧异的向着对方看去,目光却是直直的撞入了,男人那温柔异常的双眸之中。
呼吸微微一顿,陶潜稚默默垂眼将自己的目光移向别处,嘴唇动了动,努力思索着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此刻这有些诡异的气氛。
“我有个主意。”男人这时却是忽然开口,青年心中默默松了口气,抬眼看向对方,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谁说这句话说完之后,北堂修就没再多说什么,只笑了笑:“不过,我这边还需要派人再查一查。”
从桌案之前站起,他步履从容的走到门边:“我今晚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别先离开了,你早点休息。”
一句话说完,未等陶潜稚表态,男人便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青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坐在桌前,神色有些怔愣。
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一句话都没说,便急匆匆的跑了。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北堂修离开房间步履匆匆的出了陶府后门,上了马车后,才轻轻吐了口气,抬手按上自己的胸膛。
他刚刚几乎有些克制不住,想上前亲吻对方的脸颊,可是……
可是他心中却知道自己并不能那么做,现如今对方刚刚和自己保持了一种极为微妙的和睦亲密的关系。
若是自己再如曾经那样……
抬手按按额角,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府。”
与此同时,在京中某条无人经过的隐蔽小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