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过去了!”凌天奇焦急如焚。
“把他的安全带解开!”马苏华大叫。如水蛇般钻到出租车司机身边解安全带,发现被安全气囊捂住脸的司机也昏过去了。凌天奇解开凌世林,因为汽车是车头朝下、车身如王八翻了身下沉的,所以平常司空见惯的顺手动作,这里做的无比艰难。
扯开司机肩上安全带的马苏华再次尝试推开车门,无用。她开始在车上东翻西找,似乎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快,找个东西砸开车门!”
凌天奇心领神会,满车寻觅,可车上哪有可用的物体。翻找无果、急火攻心魔马苏华弓着腿猛踹车门。干净的皮垫布满灰尘脚印,牢固的车门不动分毫。马苏华急忙转攻碎成块状却依旧紧紧粘在一起的车窗玻璃。
这时,出租车已经沉到河底,发动机泡水熄火,车头灯也抵不住河水浸泡,短路烧了。看着马苏华猛踹车窗,急于逃生的凌天奇迸发强烈求生意识,眼中赤芒一闪而过,身体涌现出一股股源源不断的强大能量。他提拳砸窗,只一拳,钢化玻璃车窗便应声粉碎。车窗一破碎,车外的河水就犹如在蓄水堤坝破开一个缺口的洪水,凶猛灌进。整个车厢瞬间塞满河水。
凌天奇抱着凌世林拖出车外,双脚踩水,向上浮游。马苏华被倒灌的河水冲着了,随流摇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待河水充满车厢,她游去拖司机。司机两条腿夹在座位中间拔不出来。马苏华又拖又拽,钻到司机腿边使劲拔,还是抽不出来。深陷深水,自己都够呛,抢救无效,焦急烦恼之情不言而喻。
无意识的司机跟着水流流向摆动,低埋在安全气囊的头仰起,凑到营救的马苏华面前——这是个恐怖片的经典场景,吓坏过许多人——惨白的脸犹如美术画画用的素描纸,眼睛鼓鼓的仿佛死鱼眼,鼻孔流出的血液在河水中扩散,早已丧失生机。司机已然死去。
马苏华皱了皱眉,俏脸苦闷,吐出小口憋着的浊气,钻出汽车,双腿一蹬,如同生活在大海的美人鱼一样,以飞燕游龙灵动、轻盈、柔美的姿态追着上浮的凌天奇而去。
凌天奇率先浮出水面。他左手半搂着凌世林,右手划水游到岸边,赶紧施救,双掌叠在凌世林的胸膛规律的按压。马苏华浮上来,衣服紧贴着肉体,走上岸,将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到脑后。
“司机死了。这次车祸很古怪!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浑身湿漉漉的马苏华如临大敌,忧虑不安。“但愿我的感觉错误。”凌天奇没有搭理马苏华,只是专心致志地救凌世林。
这是个无云的夜晚。皓月千里,星辰暗淡,百虫静寂,秋风萧萧。清冷的银辉如雪霜,凝聚在群山流水之间,赋予静山动水极富韵味的朦胧美,勾勒出一副光暗分明的水墨山色图,煞是好看。
马苏华抚顺头发,问:“凌世林还没醒过来吗?”
话音未落,岸边柳树下一声询问“是你吧”伴着一道黝黑的身影缓缓飘来。待黑色身影显山露水,马苏华举目打量——来人约莫二十出头,风度翩翩,品貌非凡,脚踩黑色尖头皮鞋,脖子系着一条黑领带,着一身黑色西装,不过脱去了上衣外套,露出打底的白色衬衫。笔挺的西装自然垂顺,极致修身,凸显身材。给人一种贵族公子哥、霸道总裁的感觉。“驱魔龙族马氏一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极端的条件下还能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