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自然是有些道理的,乔明月抽泣着擦了擦眼泪,戚戚哀哀的看向皇帝。
“陛下明鉴,殿下说王爷是为了放人进入内宫,那么请问殿下可曾找到什么可疑的人?这大活人进入内宫,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乔明月俯身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一边拿着帕子擦着眼泪,一边沉声质问着拓跋功,拓跋功一时被乔明月这般样子给唬住了,竟是半天没有开口反驳。
睿智机灵的乔明月他见过,明艳动人的乔明月他也见过,便是连和自己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乔明月,他也见识过,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
活脱脱一个后院里天天自怨自艾的妇人,倒是不像之前的乔明月了。
皇帝见拓跋功不语,只以为拓跋功这件事情做的理亏,被乔明月这么一质问便回答不出来了,便沉声喊了一声拓跋功的名字。
拓跋功猛然回过神来,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处,伤势并没有好彻底,所以这般一折腾,他只觉得身上疲累的很,伤口亦传来阵阵的疼痛。
见着拓跋功这个样子,皇帝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在关键时候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人给他摆了一把椅子。
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便又让人给乔明月也上了一把椅子,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皇帝书桌前,若是这幅样子被底下那些言官瞧见了,必然又要说不合规矩了。
乔明月倒也不推辞,见着椅子来了,她任由身后的小丫鬟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刚刚直直的跪下来,此刻膝盖疼得厉害,她这眼泪,一半是演戏,一半则是因为疼的!
乔明月来的时候早就想清楚了,他们到底不是南昭国的人,皇帝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儿子的,讲道理,只怕皇帝不会听,她这般哭哭啼啼的要自己的丈夫,反而让皇帝拿她没办法。
果不其然,看着皇帝一脸头疼的样子,乔明月心中暗自冷笑,平日里在百姓面前表现的对他们这两个人质如何的宽厚,真正到了这种时候,才看的清楚亲疏。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没有做错,当时幸存的侍卫指证是瑾王杀害了当值的侍卫,太子殿下身边的小宫女也说,瑾王从太子殿下处离开已经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从太子殿下的寝宫到易福门,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而瑾王却解释不出自己在这剩下的一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又和什么人在一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又有人指证是他动手杀人,儿臣也不过是依法行事罢了。”
拓跋功拱手说着,条理清晰,仿佛祁景云真的做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只是若是从前,她或许真的会相信,那个纨绔王爷会做出这种事情,可如今,即便别人说的再天花乱坠,她也明白,祁景云绝对不是那种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这些当值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