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马缰绳,马儿底鸣一声,在原地不安的走动了两步,乔明月自马上回首,清冷的街道上只余她们两人骑马而立。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沉静,“你们若是都能守口如瓶,我亲自诊治病人的事,王爷便不会知晓!”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在祁景云面前多嘴,胡军医也是聪明人,听乔明月所言,顿时连连保证,自己什么也不会在王爷面前说,乔明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来到军营,乔明月迎面就撞上了巡视完军营要走的六皇子拓跋功,拓跋功见到乔明月微微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乔明月不想搭理他,只当没有看见,谁承想拓跋功却不想放过她,直接拦住了乔明月的去路。
“同样的话,我不想对着一个人说第二遍,还请六皇子高抬贵脚,让开!”冷厉的话语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一旁的胡军医吓得脸色铁青,站在一边不敢说一句话,生怕牵连到他身上。
面对乔明月的冷嘲热讽,拓跋功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浅浅笑了笑,玩味道:“王妃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能够说服临齐王不派兵攻城,还能够在这种时候,救这些病人,你与寻常的王妃,实在是不一样。”
在他的心中,王妃便是规规矩矩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眼前的乔明月,显然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
听到拓跋功这话,乔明月忍不住嗤笑一声,抬眸看向拓跋功,眼神一瞬不瞬,“六皇子也超乎了我对皇子的认知,我一向以为皇子都是安分守己的,像六皇子这样野心勃勃的,倒也与寻常皇子不一样!”
冷冷的看向拓跋功,乔明月对他下嘴一点都不留情面。
若是在京中她或许还会顾念着他是皇子稍微给他点面子,可是如今不是京城,而是在永安城,他们被困在这里生死都还是个未知数,她又何必还假惺惺的和他演戏?
越过拓跋功,乔明月径直往军营里面走去,身后的拓跋功回头看着她,眼神中泛着些许的算计。
“王妃留步!”他出声喊她,乔明月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的让他有话赶紧说。
拓跋功上前两步,轻声道:“今夜我请景云兄喝酒,还请王妃赏脸一同前来。”
乔明月只说自己没兴趣,便不再管身后的拓跋功,跟着胡军医去了患病的士兵的帐篷里。
营帐里,几个人躺在床上,面色蜡黄,身上还有小小的红色的水泡。
乔明月戴上面纱,又戴了手套,这才上前给几个人诊脉,脉搏紊乱而且虚弱,一下不似一下的。
开了药,又下了针,几个人面色稍微好了一些,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的询问乔明月他们是不是回不去家了?
听着小士兵这句话,饶是作为医者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她,也忍不住生出一股心酸来。
“不会的,有瑾王殿下在,他一定会带着你们回去的!相信我!”原本五千的士兵,是祁景云从京都来的时候皇帝给他的,如今,只剩下三千不到,有一半的将士,将生命留在了这里,留在了临齐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