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掩盖了太多太多的秘密,马儿行驶在夜色之中,空荡的街道上,只能够听到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营帐前,乔明月将手中令牌亮出来,那两个守着的士兵才让开一条路,她忙掀开帐帘进去,目光落在床榻上男子苍白的脸上,终是忍不住泪水浸湿了眼眶。
站在距离祁景云两三米的地方,她半晌都没有迈动脚步,明明方才还迫不及待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的想要见到他,如今明明在他的面前,她却害怕的不敢靠近一步。
看着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是那个平日里话很多,总是围在自己身边,想方设法逗她开心,对她掏心掏肺的那个男子。
累说滑落眼眶,她一步步走到床边,伏在床前,手指落在他的眉间,眉心紧蹙,似是做了不好的梦。
轻轻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才出声唤了祁景云两声,奈何他恍若未听见一般,依旧沉沉的睡着。
不放心军医的诊治,乔明月又给祁景云把了脉,仔细的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将那些包扎的不好处理的不好的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了一番。
她这一番动作下来,睡着的人额头已经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呼吸也粗重了几分,乔明月仔细的拿手帕将他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去,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你总说我不管不顾,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如今你躺在这里,是想要报复我吗?报复我总是自作主张,总是自以为是的想要冲在你前面。”
泪水那么的苦涩,流入口中,苦的她忍不住眉头紧锁,“如今……你终于报复回来了!把自己伤成这样,也让我体会体会你当时的痛苦无助,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有风吹动着营帐的帐帘微微卷起,丝丝缕缕的风便趁机钻进了营帐里,将烛火吹的不断摇晃。
伸手握住祁景云的手,乔明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指缝隙中还未擦干净的血迹,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才会让他浑身上下受了大大小小十几处伤?
到底是怎样的九死一生,才能让三十几个人出去的,回来只剩下两个?
心中太多的疑惑未解,她只能期望他能够早些醒过来。
伏在床边一边仔细的擦拭他的身子,一边轻声呢喃着低语,“如果你想报复我,那么你做到了,我现在很难受,很无助,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即便是我自己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我也没有那么恐惧。”
“可是听到你受伤,知道你被困在军营,我却失了理智,害怕的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着,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我早就把你看的比我自己都重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擦拭身上干涸的血迹,那一处处的伤口,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乔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慌乱的伸手擦去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