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一些,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忙,不知梁相公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用一下纸笔?”乔明月淡淡的说着,目光落在了梁相公的身上。
那梁相公点点头,自躺椅上站起身来,手中的蒲扇摇晃着,一边弯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用纸笔可以,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便是喜欢和医术高超之人比试医术,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听着这话,乔明月眉头微微皱了皱,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倒是没有丝毫畏惧,她只怕事情闹大,对她没什么好处。
心中千翻百转,面上却已经挂上几分笑意,“我这个人也有个毛病,便是见着比我医术低的人,便不屑与他再多说话,今日之事,就当不曾说过,告辞!”
乔明月转身便走,那李婆子哪里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想要替乔明月说两句都来不及,见她径直走了,李婆子忙和梁相公赔礼道歉,梁相公又躺回到了摇椅上,慢吞吞的抬眼看着李婆子。
“这人只怕不是那小石头大伯的朋友,你可想清楚了,可不是什么人说的话都能够相信的,要是真的因为你的大意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担当得起责任?”
这话,便是在吓唬李婆子,奈何李婆子本就是村中妇人,素日里见着的东西少,哪里经得起这梁秀才的吓唬,顿时面上白了几分,连连询问梁秀才她现在要怎么办。
出了院子的乔明月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站在院子外头的墙根边,细细的听着院子里的对话,只把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面上露出几分冷意来。
等到那李婆子和梁相公说完事情追出来的时候乔明月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所以这李婆子完全没有怀疑乔明月方才是不是偷听墙角了。
“公子,这梁相公博学多才,可是咱们这小村子里出来的唯一一个秀才,当年可也是风光过的,咱们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生了病,都找他瞧,他看过的一般都能够好!”
听着李婆子的话,乔明月心中了然,很显然这人还是相信梁秀才的,不然方才也不会和那梁秀才商量着要如何把她给打发走了。
心中清楚,乔明月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仍旧是一片平静,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道:“梁相公确实博学,不过若他真的能够治好小石头的话,小石头如今也不会还在床上躺着了,您说是不是?”
小石头是天花,虽然症状现在还不明显,因为水痘还没有发出来,可她是知道的,那些衣裳有问题,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衣裳应该是之前已经因为天花而全村都死掉的村子里的人的衣裳。
那些衣裳上面沾染着天花的病毒,只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些沾染了病毒的衣裳会出现在军营附近,那些衣裳的出现和军营之中将士感染了天花是不是有关系?
还有,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不惜将周围村子里的人全都屠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明月拧着眉头跟着李婆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言语之间乔明月能够听得出来李婆子想要让她离开,她只当听不懂,给糊弄了过去。
她答应了老人家要帮他照看一下在城外的孙子,如今建安城中封禁起来,寻常人根本出不来,要是让官兵知道这村子里也出现了天花感染者,只怕这村子也要被封起来,到时候村子里的人只能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