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楼梯间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伴随着急促的心跳,怦咚怦咚,怦咚怦咚,那样急,那样快,连呼吸都几乎困难,只是来不及,知道是来不及……
“啊……”一声闷哼,她重重的坐在地上,满头大汗,都不知道是磕到哪了,疼得她龇牙咧嘴,想哭都哭不出。
回荡在耳畔的是她急促的呼吸声,大口大口,像是不能呼吸了,只要一停下来,那种绞住心脏的裂痛就袭了上来,她用掌心重重的拍打在满是灰尘的冰冷水泥地上,仰起脖子大叫:“啊——”……
仿佛要撕裂嗓子一般的叫法,响彻静谧的空间。
即使这样,痛苦也无法发泄。
“你是打着石膏去参加田径比赛了?”
骨科的医生拆开石膏,看着聂素问红肿不堪的右脚,语出不善。
“……”
小艾陪着素问来复诊的,她还记得在那间酒店找到素问时的情况,她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说话,可脸上清清楚楚看得到交错的泪痕,问她什么她都没反应,最后小艾看到她的脚,就自作主张把她带到医院来了。
小艾见素问垂着眼皮,一声不吭,于是替她道:“医生您看她这脚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还没把骨头折腾断,算她的运气。不过她要再这么打着石膏上窜下跳的,这只脚就肯定是废了。”医生一边重新帮她打上石膏,一边严厉的说道,“这次务必要牢牢的看着她,在床上躺满十天不许下地,除非她真不想要这只脚了。”
小艾连忙答应着,谢过了医生,又去下面缴费拿药。
如今素问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倒不担心她再会生出什么事故,于是放心的把她安放在走廊座椅上,自己过去打电话叫车,安排。
回来时,素问果然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扶她上车后,小艾再也忍不住,问:“昨天不还好好的,让我千里给你送户口本过来,怎么弄成这样?陆少呢,他没有跟你在一块吗?”
本来素问一直都好好的,让她上车就上车,让她等着就等着,安静的像个娃娃似的,除了偶尔的眨动几下眼睫,这时听到小艾提“陆少”,突然间就坐直了身子,似乎想开门下车,被小艾按在座位上,又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眼光一黯,重新安静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上来,蔓延至全身。
是啊,陆铮已经走了,在她的面前走的,任她怎么追,也不可能追回来了。
他走了……
素问慢慢的闭上眼睛,好像疲倦似的:“我没事,好好的。”
“好好的能弄成这样?昨天叶姐还问我要人,我要把一残废给她,她不把我给杀了?”
“……”素问闭着眼,连眼珠都不转动,恹恹的说:“你就如实跟她说吧,等我脚好了,就回横店。”
小艾看她这精神状态,有点不相信:“你这样能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