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是向茹陪她过了一整夜,向茹盛了一碗凉水放在她枕头边,让她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指尖浸在冷水里,以缓解那种灼痛感。
素问站在床边,本想问她知不知道聂远去哪里了,看到这一幕,她什么也说不出了。
后来护士来给向茹打了针,她才能睡一会。但是梦里也一直呓语,除了疼,就是叫“阿远,阿远……”
素问难受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收拾仪器的护士见她似乎是要陪床,于是问她需不需要回家拿点东西。
素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那护士笑着说:“你是她女儿吧?你妈妈醒来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很满足。”
素问失笑。可是向茹最想看到的人不是她啊,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等护士走了,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她抓着手机,最终没有打给陆铮。这么晚了,还是别打扰他了,再说他也有家人要休息。
折腾到现在素问也不指望聂远能接电话了,趴在向茹的病床边就睡着了。
聂远气喘吁吁的回到家,进门前,还特地查看了下衣角,闻闻袖子,有没有香水味。看看领子,有没有口红印。他早跟陈瑶说过了,以后别擦香水,别涂口红,这女人就是不听,还反过来问他:他的钱不就是给她买香水化妆品的吗?
进屋一看,黑灯瞎火的,向茹不在?
他愣了。向茹不像陈瑶,赶时髦,时不时还唱个K,看看午夜场电影,向茹基本是过了九点就洗洗睡了。所以他才觉得这样的女人无味。可今晚,真让他愣了……
聂远也没想太多,这两天,先后陪了两个女人逛街,除了荷包放血,他的两只脚也快累得不行了。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他是在第二天中午激灵一下醒过来的,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大呼不妙。都这个点了,他昨天答应了陈瑶今天再陪她去医院检查一遍呢,按照陈瑶那个性,现在还看不到他人,估计要不顾一切的往他手机上打了。
他也正奇怪今天手机怎么还没响,起来一看,家里空空的,向茹居然还没回家,而他的手机……不在外套里?
坏了坏了,要坏事了……聂远脑门一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洗漱洗漱,套上衣服,下楼就打车往陈瑶那奔,路过花店还下去买了束玫瑰花。希望陈瑶姑奶奶别等不着他就拿他手机打给向茹。
陈瑶故意就坐在楼下花坛上等他,翘着腿,瞪聂远都是有气无力的。
聂远讨好的双手把花献上,被陈瑶扒拉开:“我肚子里的要是儿子,也该被他老爸给急死了。”
“好了好了,瑶瑶,别生气了。这不是就来陪你了吗?”聂远一想到儿子,腆着脸讨好起来。
陈瑶拧眉斥他一声:“怎么,昨晚回去晚了,被那女人三堂会审了?”说完,从兜里拿出聂远的手机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