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大门,就在眼前,小尚云却不敢迈步,他现在心乱如麻,有着难以言明的疼痛,他情绪非常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诗瑶。
“吱呀吱呀……”
小尚云伫立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慢慢的推开柴房门,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现场的景象,他还是崩溃了。
柴房本就凌乱,堆积着各种杂物,还有着发霉,腐朽的味道,同时还有这一股血腥的气息,随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令他浑身一颤。
“谁……”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柴房的人,声音脆弱与惊恐道。
“我……”小尚云看着女孩,心如刀绞,如鲠在喉,哽咽道。
“尚云哥哥,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使得小诗谣浑身一颤,轻微的抬头,她感觉好像是梦幻,仔细的看着小尚云,身体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微笑,只是因为浑身的疼痛,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又自语地说道。
“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期盼,你的到来,可是我又害怕你的到来,我原本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因为你总会是把我遗忘。”
“我想这样,也许是好的吧,也许这样的话,当你有一天,在记起我的时候,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清纯的小诗瑶,在你的回忆中,我会像你写的那样,如同仙子般的美丽。”
小诗瑶很意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的确在思念小尚云,暂时让她忘记了痛苦,让她冰冷的心,有了温度。
其实小诗瑶,自己也矛盾,她既希望小尚云能来,这样她可就算无憾了,可她又不希望他来,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不过在她想来,小尚云应该不会出现,一切都可能是美好的幻想,可是当看到他真的出现了,小诗瑶的心,如同小鹿乱撞一样,很多心里话,也是脱口而出。
“对不起……”听到这样的话,小尚云感觉心好痛,又觉得好恨,他在恨自己,为何总是遗忘,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病。
小诗瑶自语的话,虽然很轻柔,可是字字句句,都被尚云听到心里,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戳在他的心窝。
在这字里行间,小尚云听不到埋怨,也听不到失望,好似一切平常的,可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痛,痛的他浑身无力。
小尚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来的小诗瑶,是如何支撑下去的,面对着一个,一夜就会忘记自己的人,她是有怎样的,委屈与毅力。
试问这天下,谁人能够忍受,自己最在乎的人,不断地遗忘自己,这是对小女孩,是多大的一种伤害啊,这种伤害,又是怎样的痛。
“我是不是很丑啊。”小诗谣忍着疼痛,说话扯动伤口,声音很是微弱,她尽量坐直身子,努力保持着微笑,维持自己的形象,。
“不丑,你不丑。”小尚云慌了神,几步抢身,来到身前,看着浑身是伤的小诗瑶,双眸流淌着泪水,紧握双拳地说道。
“你就会骗我。”小诗谣闻言,非常的开心,她努力的想笑,但身体的痛,让他难以保持,她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重了。
“真的,小诗瑶最漂亮了,以后会是全天下,最美的美人。”尚云双眸流泪,拼命地摇头,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地流淌,打湿了眼眶。
“哪有,以后嫂嫂,会比我更漂亮的。”小诗谣有些羞涩,脸色发红,声音愈发的虚弱,可语调很开心的说道。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小诗谣眼光一暗,轻声说道。
“不会的,你会看到的,你忘了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们长大后一起成亲,你要嫁给全天下,最有学问的男人,我要娶全天下,最贤惠的女人。”小尚云泣不成声,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滴答滴答往下落,他想去搀扶小诗瑶,可他不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只能这样的默默站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呵呵,尚云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小诗谣努力的笑了一下,只是伤口的疼痛,让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表露出来。
“你说,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帮你做到。”小尚云精神一振,赶紧的擦干眼泪,急切地说道。
“你能帮我弄盆水吗,我不想这样面对你,我太脏了。”小诗谣脸色微红,眸光暗淡了很多,没有往日光彩,抿着嘴唇,轻声的说道。
“好。”小尚云一愣,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都碎了,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这个时候,语言都是苍白无力,唯有默默地转身出去,时间不是很长,他端着一个破盆,里面盛着些许清水。
“你将身子转过去吧,我不想这样,脏兮兮的面对你。”小诗谣艰难的站起来,脸色发红,愈发的羞涩的说道。
“好”尚云双拳紧握,噶蹦嘎嘣直响,随后将身子转了过去。
“哗啦,哗啦”
昏暗的灯光中,小诗谣慢慢地挪到身子,身上的伤口,疼的要命,尤其是下身的血红,撕裂的疼痛,痛入骨髓,痛彻心扉,脸色愈发苍白,额头渗透出冷汗,但她依然咬着牙坚持,不肯发出一声。
“哗啦,哗啦……”
夜深人静,柴房内慢慢的传出,流水的声音,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本就伤痕累累的娇躯,如何承受得住,这冷水的浇灌。
这冰冷的滴水,在碰到伤口,小诗谣额头冒汗,紧咬着嘴唇,都流出了鲜血,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那种疼,好似伤口撒盐。
“好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止了,小诗谣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