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脚下终于不再是绿油油的草了,她总算踩在灰黑色的柏油马路上了——可是,她也真的已经到极限了,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支撑不住倒下了。
好几辆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寒冷的地面,冰凉的雨水,她的脸色惨白,几近透明。
即使昏迷在地,她的身体也在不断蜷缩着,直到一辆灰黑色的面包车停在身边,一个有着夸张络腮胡的男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手中是一根钢棍……
华国有句古话说的好,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现在的艾里克完全印证了这句俗语。
前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好地停在停车场的车,却被人为爆了胎。他气冲冲的去警卫处调监控,却发现正好在那个时段,所有摄像头被强制性关闭了,保安也一问三不知。
艾里克气的牙痒痒,直接打电话让助手将那辆车送去了废品回收站。
不是猜不出来可疑人物是谁,甚至他觉得自己猜对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八,问题是他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如果贸然冲到简夺面前,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说起那个小肚鸡肠的人,艾里克就感觉气不打一出来。他都回国一个星期了,连舒嘉芮的人影都没见过。
现在可好,直接连电话都打不通了。那天他下飞机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是他们最后的联系了。
他也去过南宁集团,但根本没在里面发现舒嘉芮的影子。随便抓过来一个员工问,可他们也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设计部的舒总监去了哪。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现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消息都没有!
被简夺非法囚禁起来了?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
舒嘉芮那个倔脾气他还是领教过的,简夺若真敢那么做,找她的性子必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现在可好,想找的人没找到,今天吃过晚饭后竟然还开始牙疼!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白亮亮能嚼冰块的牙齿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本想着不去理它,或许过一会儿就不疼了。但是过了没有半个小时,他的整个牙龈都开始红肿,半边脸翘得老高,像是被谁打了一拳。
实在挨不过去了,他穿好衣服,不得已冒着大雨开车跑来医院挂急诊。
尽管已经戴了口罩,但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却还是挡不住的,再加上他1米8几的身高和修长的腿,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办挂号的小姑娘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艾里克在心里叹口气,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舒嘉芮看到他,也能是这副表情,那么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可惜呀,舒嘉芮注定是个没眼光的女人,他这么一个俊帅的美男子站在她面前时,她看他的眼神却和看路边电线杆子的眼神没有两样!
“五楼口腔科专家诊室,已经为您预约成功。”挂号的小姑娘摆出自己认为这辈子最得体最温柔的笑容:“在前面右拐,乘直梯可到达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