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长靴下床,将那两根还在燃着的粗蜡烛吹灭,随后又拿铁钩扒拉了一下炉子里的炭火,将几块碎木炭加进去后,他便去拉窗帘开窗户了,哪怕现在才刚入春,可他还是喜欢开着窗户。
因为窗户被打开,外面的寒风一下就吹进马车里了,对此卡洛斯倒是没觉得什么,转身去床脚拿他的脸盆毛巾了,他也懒得烧水,直接从瓷缸里舀了两瓢冷水,然后就去轿门外漱口洗脸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房车呢,生活用品啥的都携带的很齐全,根本就没有那种出门远行的苦,对此,在书桌旁喝凉茶的李寒衣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因为那个家伙带的东西太多也太齐全了。
几乎什么都不缺,出门远行就跟在家里享受一样,再看看她,只带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些干粮和水,然后就没了,别说洗漱的东西了,她连露营用的细软都没带啊。
也正因如此,受够了风餐露宿的李寒衣才会留下与他同行,因为人家有避风挡寒的房车嘛,在车里就算是打地铺都比在外面强啊,只不过习惯了独行独居的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两人同住。
所以她昨天晚上其实并没有睡好,睡一会醒一会的,是啊,她并不是早起,而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毕竟车里头还有个男人嘛,她能睡踏实是假的,尽管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登徒子。
可心里总归是不得劲,几乎是一夜未眠啊,见人家去外面洗漱了,李寒衣心里越发不平衡了,因为她这几天步行远征可谓是吃足了苦,所以在看到他的奢华生活后,她心里有了一丝嫉妒感。
不用说,她这是仇富心理,妥妥的仇富心理,不过呢,李寒衣也只是心里不爽罢了,并没有跑去劫富济贫啥的,她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在喝着杯中的金汤,好似将不爽都发泄在喝茶喝药上了。
差不多几分钟后吧,卡洛斯端着脸盆和毛巾走进了轿里,而李寒衣也没搭理他,只是坐在书桌旁边慢慢的品茶,卡洛斯撇过脸看了李寒衣一眼,然后将他的金制脸盆和锦棉毛巾递向她,道。
“唉?你要洗脸吗?”
“滚,我才不用你的毛巾”
李寒衣见卡洛斯将脸盆递给她,她连接都没有,直接就骂回去了,这并不是她有洁癖,也不是她矫情,而是因为脸盆和毛巾这种私人生活用品,除了夫妻可以同用,其他异性是不能同用的。
虽然很多男人不忌讳这些古时的老规矩,但女性对这些都比较忌讳,所以她果断拒绝了,而卡洛斯也是被骂的一头雾水,他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把这个母老虎给惹着了,对此他抱怨了一句。
“不用就不用,这出门在外的还给你矫情着{zhao}了,切”
话罢,卡洛斯将他的洗漱用品放回床脚下,后又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面雕刻精美的铜镜和一把金梳子,然后他便拿着这些东西去窗户边梳头了,因为窗户那边有一个窄窗台可以放镜子嘛。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啊,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梳洗打扮一番,活的比女人都精致,然而这一幕被李寒衣看到后,她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眼神,因为连她这个大姑娘都没有梳妆打扮。
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挺懂这些啊?比她都懂是吧?还他么大将军呢,居然随身携带铜镜和梳子,比她一个姑娘家都那啥,你咋不带几盒胭脂呢?李寒衣感觉世界观被刷新,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随身带着铜镜和梳子啊?连我都不带那些东西,你就不觉得别扭吗?”
“啊?带这些东西很别扭吗?我感觉挺正常的啊?”
卡洛斯此时才刚走到窗台边,但他听到李寒衣问他,他也只能去回应,而在听到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时,李寒衣突然感觉她都不配做个女人啊,居然还没个男人活的精致,于是她又说道。
“你..你不会还带了胭脂水粉和唇膏之类的东西吧?”
“那倒没有,我不习惯擦那些东西”
卡洛斯虽然不理解李寒衣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很实诚的去回答了,而李寒衣呢,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擦胭脂不涂唇膏,他就还算个正常男人,因为她实在受不了那种娘化的男人。
甚至她觉得那些娘娘腔都是变态啊,好好的男人不当,非要擦胭脂涂唇膏,比女人还女人,反正她最反感那种人了,而卡洛斯也在此刻坐到了窗台边,背对着李寒衣去梳头了,同时笑问道。
“怎么?莫非你想擦胭脂涂嘴唇,好好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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