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过去了,凶手的半点影子也没有,宁家军又开始喊打喊杀,元珲如坐针毡。
“将军,我们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属下觉得会出大事的。”顾业着急劝道。
元珲沉着脸,确实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是消息传回京城,被不明真现的人胡乱一通传他就完了。
特别是宁滁那里,他得尽快赶回去亲自向他解释。
元珲决定离开,走前让人将林绪请了过来。
“元将军要回京?”林绪闻言问道。
元珲点点头,“凶手一直没下落,我再待在这里于事无补,还是先行回京去向宁家解释清楚。”
“也好,那将军放心回去,捉拿凶手的事就交给末将,末将一定会将凶手抓到,还将军一个清白。”林绪道。
元珲拍了拍林绪的肩膀,一脸感激,“那就多谢林都尉了。”
元珲打算将宁修祁的尸体带回京城,可是宁家军不同意,元珲无奈,只好自行离开,起初,宁家军也不打算放元珲离开,怕他跑了,还是林绪劝了一通才劝得宁家军放了行。
元珲带着人快速离开了齐州,明明是一场风风光光的巡营,却落荒而回,可想而知元珲的心情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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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掌柜,这么急着找我过来什么事?”车炎心情无比愉悦的问许掌柜。
元珲走后,他潜入书房打开暗格,发现所有的信件都被元珲带走了,他无功而返,心中郁闷了多日,直到几日前,他听闻宁修祁被杀的消息,心中的阴霾这才散去,而且传言是元珲杀了宁修祁,真是好一出狗咬狗,大快人心。
许掌柜道:“东家传回消息,你的家人恐会有难,让小人协助小公爷尽快将人救出来。”
车炎点头,“数日前我已有此计划,如果许掌柜能助我一臂之力,事情便会顺利许多。”
未在书房拿到证据,他便决定先把家人救出来,不能再让家人在罪奴场遭罪。
“只是恩公怎么会料到我的家人有难……”车炎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宁修祁的死与恩公有关?”
元珲回到京城已经是五日后,宁修祁被他所杀的消息早已传回京城,而且被传得沸沸扬扬,他一进城就听得街上的百姓都在议论,各种难听话语不堪入耳,气得他头顶冒烟。
他快速回了府,本打算换身衣衫再去宁家解释,谁知刚一回到院子,下人便来禀报,宁滁来了,他顾不得换衣衫,将人请到书房,关起门来说话。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宁滁揪住元珲的衣领怒问。
那是他的嫡长子,那么出色,被他寄予厚望,竟然被元珲给杀了!
元珲急忙解释,“宁兄,你听我说,不是我杀的令郎,我是被人诬陷的!”
“不是你是谁?宁家军传回消息,你到了齐州军营后便与祁儿单独见面,不多久,你们就发生了争吵,然后祁儿就死了,那么多人看到你手上握着沾了祁儿鲜血的匕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宁滁怒红了双眼。
早知道元珲会下此毒手,他就不该让元珲去齐州,这样他的长子就不会死了。
元珲辩解道:“我一进去就被人打晕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等我醒来令郎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一个人影逃走,是那人杀了令郎,宁兄,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杀令郎?”
“如果不是你也定然如你有关,否则的话,为什么你一去齐州祁儿就死了?元珲,你是不是一直觉得祁儿独占了齐州的兵权,你怀恨在心,所以这次去齐州你根本不是巡营,而是想杀祁儿夺兵权。”
元珲闻言也恼了,“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我嫉妒这点子兵权,当初我又为何要替你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整整八年的边关之苦,我元家从大权在握到一无所有,这难道还不能代表我对宁兄的情份吗?”
“当初你确实替我背了罪名,但也难保你如今不会后悔,不会嫉妒我宁家权势,暗中对祁儿下手!”宁滁反驳。
“我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吗?区区齐州的兵权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去得罪你宁家?当初你、我还有皇上,我们三人联合外敌,制造内忧外患,车迟老贼只拿到了我一个人的证据,告到了先皇面前,八年流放,我不止替你背了罪名,还替皇上背了罪名,就凭这份功劳,皇上也不可能不管我元家的死活,想要权势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我何必冒这样的险,宁兄,你好好想想吧!”
得知元珲回来的消息前来窥听的车炎惊得呆住,什么?当年联合外敌的人除了元家外,还有宁家,还有……当今皇上?
“就算你说得在理,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如何开脱?”宁滁恢复了一丝理智,但仍不愿放过他。
元珲道:“车迟害我流放八年,令郎亲手杀了他,替我报了仇,我感激令郎还来不及,别说齐州的兵权,但妨我手上有的令郎想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宁兄,我元珲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不顾情义之人!”
“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宁滁见他神情不像装假,终是信了他,摊坐在椅子上问。
长子武功高强,能让人在军营中无声无息的杀掉,对方一定不简单,这个人究竟是谁?
元珲也暗松了口气,坐下来灌了一大盏茶,方道:“很有可能是车炎那个小贼!”
“车炎小贼?”宁滁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是他?
“没错,除了他还有谁会如此痛恨令郎和我,他杀了令郎嫁祸给我从而让我们内斗,一举两得。”元珲分析道。
宁滁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车炎杀了祁儿,岂不是再不能替车家翻案?他不可能会做这种蠢事。”
按常理,车炎只会抓住长子逼供,不会杀长子灭口。
“也许他知道就算找到证据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也未必会替车家翻案,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出此下策。”元珲猜测道。
宁滁想到这一点,这才觉得有几分可能性,他握拳狠狠砸在桌上,“车炎小贼,残杀我儿,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既然他敢对令郎下手,那罪奴场那些车家人也就不必再留了。”元珲提议道。
宁滁点头,“我要整个车氏一族给我儿陪葬!”
“将军,大事不好了,罪奴场来报,车家人于昨晚被人救走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着急的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