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别院,便听到太后训斥她尖锐的声音,他紧握着手,直接从门口闯进去。
突然一个太监匆匆的跑过来,附身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气的直喘粗气。
“到底谁透露了风声?”她大声训斥了一句。
“没有谁透露风声,朕今日经过御花园正巧看见母后的仪仗大张旗鼓的去往别院的方向,于是好奇,便也跟着过来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太后不禁有些愣神,眼看着沈凉熙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白子衿听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忍不住有些委屈,但却被全掩盖住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哀家不就过来,看她两眼吗?皇上竟然这么急着就过来了。”太后见皇帝对白子衿如此上心,不由的皱着眉头。
“母后若真是看两眼,那朕自然不会说什么,若是其他的,那朕就不得不管了。”他说完,走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的搀扶着白子衿起身。
太后斜眼看着白子衿,心里更加的不悦,“不就是让她跪了一会儿吗?如此娇气。”
“回母后,子衿的身子刚刚大病初愈,受不得任何的刑罚,所以还请母后恕罪,让她先回到里屋休息。”沈凉熙强压住心里的那分心疼,冷冷说道。
见皇帝给自己台阶下,太后也不好再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给她难看,“也罢,让她休息吧!”
太后的心里是万般的不愿就此罢休,但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赶过来。为了不影响母子之情,她只好忍住。
“谢母后,不知母后还有什么事?”沈凉熙冷冷问道,言语中有着逐客的意味。
“没事了。”太后心里气的急,但又不好在皇帝的面前发作,只好甩袖离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他屏退左右,扶着白子衿坐下。
“你可有什么事?”他着急的看着她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伤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白子衿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让你受惊了,都是朕的错。”他蹲在白子衿的面前,一双眼睛宠溺的望着白子衿。见她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了心。
白子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她没有丝毫的害怕,只不过不安。太后说的话很对,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又怎么能让沈凉熙自始至终只爱自己一个呢?
还有,她本就是卑贱之人,有以何种身份待在沈凉熙的身边?
“你可是在想太后刚才说的事?”他早早在外面便听到太后所说的话了。
“对不起。”她忍不住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朕。”沈凉熙说完,一把搂过白子衿。
白子衿僵硬的回抱过去,她不是没有私心,她也想像那些妃嫔一样,有名义的和沈凉熙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点名分都没有,就连宫中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如何称呼自己。
“别怕,朕向你保证,朕一定会让你当上皇后。”他认真的说道。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只见他的眼底满是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愣了愣,要紧牙缝,淡淡一笑。有他的这句话,纵使以后发生什么,她也不会在害怕了。因为她相信他会做到自己所说的。
气势恢宏的宫殿静默的坐落在这片土地上,长久以来,它不知目睹了多少帝王的兴起和衰落,看着他们拥有至高的权利,也拥有摆脱不了的无奈和辛酸;多少臣子工于计谋,为国家求福祉而不惜粉身碎骨,或为自己的欲望同样不惜放下所谓的正道。
天空上的大片卷积云飘在蔚蓝色的晴空下,涌动着。
朝堂之上,他着一身黄色龙袍,九条绣龙无不威严的盘踞在他的龙袍之上。龙椅上的沈凉熙坐的端正,年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彷徨。他看着满朝文武大臣,不容置疑地说道:“朕要立她为后。”
话音一落,果不出沈凉熙所料,大臣们议论纷纷。他在说完要立白子衿为后之后,心里是有些复杂的,他身为一国之君,何尝不知自己的这一决定会引来多少大臣的反对,听他们讲多少句万万不可。
当时的他突然想到了明世宗的“大礼仪”之争,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他一样,亲眼看着一帮不屈不挠的大臣争先恐后的以死为谏,不知道自己的朝堂前,会有多少跪着请他收回成命的言官大臣。
他着他们的私语,突然有些想要发笑。想到,即使身为帝王,凡事也不总是顺心如意,自己或许可以稍微体会到一点身为帝王的无奈了。
大臣们似乎商讨的差不多了,已经有人时不时的在看他了,沈凉熙倒不在意被别人看,也没空理,因为他也在看着朝堂之上身着官服的一个人——杨章。这个人曾经教过他念书,虽然只有几天,但他还是蛮敬重他的。
想当时年幼的他一直接受着最正统的教育和思想的灌输,在学着明事理,辨忠奸晓大义,结果突然来了一个不怎么严格的杨章,他允许沈凉熙看一些课外的书籍。当时的他喜出望外。
时至今日,沈凉熙当时读了些什么书他早已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个故事,此时突然在他脑子里渐渐浮现,当时的情景也逐渐清晰。
年幼的他翻着一本书,书上记载不是别的,正是汉宣帝刘询下的一纸诏书。诏书上写道:上乃诏求微时故剑。这道诏书是在众臣提议汉宣帝刘询立霍光之女为后的第二天,刘询所下。喜欢君询归期未有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君询归期未有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