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徐府
两人虽然同住在王府数日,接吻、牵手也是常事,但是这雷池一步,沈古蔺自始至终都未曾跨越。
徐瑾画或许是冷了,抽回握着沈古蔺的小手,伸进被子中去,安稳的睡着。
沈古蔺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刚才有了那样旖旎的念头,顿时冷汗下背。房间中的温情气息也顿时消散。
沈古蔺无奈自嘲一声,伸手给徐瑾画拽好被子,又掖好被角,起身就翻出了窗子,回府去了。
玄色衣衫在几跃间就消失在星辰夜幕之中,徒留身后清风明月。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不知不觉,沈古蔺竟在徐瑾画处待了大半夜。
房中的徐瑾画和殷殷还在熟睡,窗边案几上花瓶中的花枝轻轻摇曳。
翌日清晨,徐瑾画早早的便醒来了。
徐府重礼节,尤其注重对嫡女的教导……即便徐瑾画再受徐父徐母的宠爱,早晨也应该遵守身为徐府嫡女的规矩,早早地就要起床给父母奉茶问安
殷殷端着清水推门进来,见徐瑾画怔怔的坐在床边发呆,只穿了内衫,窈窕曲线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小姐,清晨还是有些冷的,你身体又刚好,穿的这样薄小心再生病。”殷殷放下清水上一边取了衣衫给徐瑾画披上,说。
殷殷这样一提醒,徐瑾画也觉得有些冷了,还好殷殷已经给她披上了衣衫,“殷殷,昨晚我睡下之后,娘亲可曾来过?”
徐瑾画今日醒来后,总觉得身边有一种熟悉感,却又抓不住这股气息到底是属于谁的。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娘亲了吧。
“夫人未曾来过。昨日小姐睡下之后,就没有人在来看小姐了。”殷殷说,“小姐为何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徐瑾画摇摇头,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
此时她已经由殷殷服侍着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让殷殷帮她打理发丝。若是平日里在王府中,为了顾及沈古蔺,她是会束发扥。
但是今日回徐府,在徐府中她一向自在,徐父徐母也知道她束发会觉得头疼,也就不在这方面给她唠叨徐府的那些规矩,任由她散着头发。
徐瑾画还未施粉黛的脸庞在铜镜中看起来有别样的朦胧美,身后的殷殷仔细给徐瑾画打理发丝,又把两撮头发辫成麻花辫固定在一起,好让这满头秀发不至于凌乱的散着,看起来好似“倩女靓鬼”。
“嗯?”徐瑾画突然看向了一边的花瓶。昨晚睡前,这花瓶的梅花纹路是朝床的,如今怎么朝向了梳妆台?
“殷殷,你今早可曾动了那花瓶?”徐瑾画问身后的殷殷。
“不曾啊。”殷殷手中不停,给徐瑾画打理好了这满头黑发,“小姐今日是怎么了?”
徐瑾画起身推开窗子,在窗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丝玄色丝线。她一眼就认出这根丝线是云州出产的玄色云锦,每年产量极少,除了上贡给宫中,余下的都被沈古蔺包揽怀中。
还有今早的熟悉气息,和窗户边上被移动了的花瓶。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徐瑾画肯定昨天夜里沈古蔺
“果然……”徐瑾画把这根不起眼的玄色丝线缠绕在手指上,不由得想到了昨天的梦。
昨夜她迷蒙见梦到了沈古蔺。
梦见沈古蔺就坐在她的床边,她还在梦中抓住了沈古蔺的手。后来她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沈古蔺的声音在梦中回响,他说了许多话,但是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隐隐约约几个词。
“秋楚燕有异动。”
“皇上忌惮。”
“明后天。”
“苏先生……危机。”什么的,徐瑾画只能想起来一小些。
既然这根丝线在,花瓶也移动了,想必昨日沈古蔺定然是来过,那么她在梦中抓住的沈古蔺,就是真实的沈古蔺,那她在梦中隐约听到的那些话,也是沈古蔺真的在讲那些话。
那都不是梦,那那些话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些话中隐藏的意思让徐瑾画不禁有些心惊肉跳,既然秋楚燕有异动,秋楚燕必定会去镇压,这对于徐瑾画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噩耗。
正如沈古蔺想的一样,徐瑾画对于他上战场去的自身安危是非常担心的,若是再像上次一样经历那样的危险,又有谁去救他呢?
如今皇上虽然对徐瑾画消除了一些忌惮,但俗话说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谁又知道不会有人在背后捅沈古蔺一刀?
徐瑾画越想越惊心,手不自觉的越握越紧,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掌心中。
“小姐,小姐!”殷殷急急的叫唤着,刚才小姐的脸色还很好,怎地这突然间就阴晴不定,还狠劲抓自己的手呢。
“嗯?”徐瑾画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像沈古蔺的事了,竟然也没听到殷殷的声音。
松开拳头的手感觉十分疼痛,关节、手掌心一跳一跳的痛着,仿佛是在控告刚才主人对它的不温柔。
“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呀。”殷殷一脸责备的看着徐瑾画,拿来丝帕裹上徐瑾画方才紧握的手,“你看,这手都红成这样了。”
“无妨,只是突然想起来些事情罢了。”徐瑾画拜拜手,示意殷殷不必担心。
“诶呀,小姐,快去向老爷、夫人奉茶问安吧,眼看着就要迟了!”殷殷看看外边的天色,掐算一番时辰,赶紧拉着徐瑾画往外走。
不知不觉间,就快过了去想爹娘请安的时间,真是不该。徐瑾画自责道,脚步不停地带着殷殷往外赶。
路上徐府的仆人们都向这位许久不见的徐府大小姐问安,徐瑾画一向温和待人,在府中深受下人喜欢,徐府上上下下的仆人,见到徐瑾画没人不称她一声“好”的。
往常徐瑾画自然要徐步往爹娘那里去,路上若有下人打招呼自然也是会回应一句,只是今日醒来虽早,却因为沈古蔺的事情耽误了许久,时间已经是有些迟了。
徐瑾画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在徐父徐母别院门口站定了,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顺了顺气,恢复了往常的优雅姿态才进去见爹娘,路上自然还是少不了下人的问安,怎样到了爹娘门口,礼节还是要做的。
“爹,娘。”徐瑾画带着殷殷推门进到房内,“女儿来给您二位奉茶了。”
伸手就要端过身边徐母侍女端着的茶水,徐府却先说了话,“哼,还知道来。为父还以为你在八王府住了几日就忘了我们徐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