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看看我是谁。”杨小宝笑嘻嘻地打开了主审席上的一盏小灯。
灯光之下,马三看得清清楚,在正当中主审位置坐着的正是自己这几天的跟踪目标人物。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跟杨小宝是有说有笑,两人明显熟稔得,难怪他打了自己还是座上宾,自己挨了打还成了阶下囚。
马三目瞪口呆,傻了眼了,知道自己是上了杨小宝的恶当。不用说,不光闹着让围观群众报警是杨小宝故意的。就连他先开快车再急刹引得自己追尾,那也肯定是有意为之。
杨小宝淡淡说道:“你特么跟我好几天了,还特么到处瞎打听我查我,连我公司的前台,还有我小区门口的卖早点的大妈,你都打听过!说,是谁指使你的?”
马三愣了一下,知道跟踪的事情无可抵赖,眼珠骨碌转了转,摆出了一副职业性的冷脸孔:“抱歉,无可奉告。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查你是接受了一个客户的匿名委托。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别说我根本不知道委托人的身份,就是知道也不会说,这是职业道德。”
马三装得特像那么回事,要是一般不明底细的人,估计也就被他一手给唬住了。杨小宝却嗤笑起来:“还职业道德?职业你个毛儿啊!给我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蒜呢?你查了我好几天,我以为我就没有反查你吗?马三强。”
陡然听到“马三强”这三个字,马三吃惊地抬头看向杨小宝。“马三强”是他的真名,连社团里相处同年的兄弟都不知道,社团内部通常只称呼外号,而杨小宝居然一口叫了出来。
杨小宝看着马三一脸的懵逼样儿暗暗好笑,冲着唐所长说了一句:“老唐,你把你查的念给他听听。”
唐所长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一板一眼的念了起来:“马三强,外号“马三”,31岁,海州本地人。曾因寻衅滋事与故意伤人两次入狱,社会关系复杂,收入来源不明,疑似有涉黑组织背景。”
就这些边边角角的料儿,马三根本不怵他,不耐烦地翻出一个白眼:“那又怎么样?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啊?”
“鸭子死了嘴壳子硬。”杨小宝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放在桌上按了几下,放出了一段录音,内容正是马三今天在车上打电话向罗九汇报跟踪调查情况。录音的音质并不好,杂音很大,很明显是用窃听器隐蔽窃听来的。
马三愕然瞪大眼睛,跟挨了闷棍一样懵逼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杨小宝是怎么做到的。他记得很清楚,明明自己今天上车后就没下来过,连车窗都没开过一次,杨小宝也根本没有靠近过,窃听器又是怎么装到车上的?这车还是今天早上新租的!
杨小宝嘻嘻笑笑,又是一闷棍打了过去:“傻逼,就你这还有脸冒充私家侦探?我特么的反查你,都比你查我查得深。你倒是小心,每天跟踪我都要到租车公司换辆新车,可你想不到你租到的每辆车都是我和老唐预先给你挑好的吧?你还没坐上去,窃听器就在车座底下先装好了。”
看着马三欲哭无泪的苦脸,唐所长乐得哈哈大笑,脸色不无得意。这件事是他按照杨小宝的吩咐办下的。
过程到也简单,杨小宝只是报来了一个跟踪他的车牌号,他这边马上就通过“警务通”查出车辆是登记在一家租车公司名下。
然后唐所长开上警车往租车公司跑了一趟,把警官证一亮,租车公司那边还有啥不配合的?留在租车公司的租车人身份信息立马就全弄到了,就连装窃听器唐所长都没自己动手,还是预先交给租车公司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提前安放好的。
得知真相的马三很崩溃,敢情自己这几天累死累活的盯稍跟踪都是白瞎啊。
“怎么样,小子,服了吧?”杨小宝用嘲讽的目光打量着马三,随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拿起一根烟塞进嘴里,旁边的南新街派出所的唐所长殷勤的帮他点上了火。
这位唐所长是赵副局长的徒弟,也算是他的嫡系亲信,随同赵良成跟着杨小宝一起抄过“欢乐赌场”。有师父殷勤为杨小宝效劳的榜样在前,唐所长这个徒弟自然对杨小宝恭敬有加。桌上不光放着一盒软中华,还放着两罐啤酒,简直是服务周到。
越是看到警察谄媚杨小宝,马三越三不服气,他到底在街头打混起来的,骨子里颇有几分痞子狠气,不忿地大声嚷嚷起来:“杨小宝,你勾结警察弄我算什么本事?有种放了我,跟我在外面单对单!”
杨小宝靠坐在椅子上斜眼瞅着马三,懒洋洋地说道:“刚才咱们已经打过一场了,我站着打,你躺着挨打。”
马三鼻孔朝天哼了一声:“那是我不想惹事,有意留手让着你!有本事你放开我再来一场,咱们到外面去打!你敢不敢?”
“行啊!”杨小宝拿起一罐啤酒,笑吟吟地站起来走到马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