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安还在蒙头大睡,听到屋外有人叫自己名字,匆匆忙忙穿好衣,来到门外一看,竟然是钱大宝。
钱大宝换了一身上山的行头,腰里别了把柴刀,穿着长筒黑胶鞋,背上还挂着一杆猎枪。
“钱叔,你这是要干嘛?”
“甭问了,赶紧换上行头跟我一起上山,今天叔带你打猎去。”
钱大宝也没管李少安愿不愿意,把李少安生拉硬拽,跟着自己来到山里。
见到钱大宝昨天喝得酩酊大醉,今天一早又跟没事人一样,李少安暗暗佩服,反观自己到现在脑袋里还有点犯晕。
“少安呐,作为一名爷们,尤其是山里长大的爷们,打猎那是必须掌握的本事。”钱大宝语重心长道:“叔当年在村里可就是出了名的神枪手,后来叔这本事传到了小琳的手里,咱家小琳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些文文弱弱的男人可入不了她的眼。”
钱大宝说来说去,还是绕回到了女儿和李少安的事情,话里有话旁敲侧击。
李少安哪能听不出来,脸上挂着笑意,也不去反驳。
“喏,看到那边了没有,有一只山鸡。”钱大宝指着远处树枝上站着一只灰色的山鸡,“叔给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百发百中。”
昨天晚上钱大宝和李少安酒量的比拼,钱大宝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被媳妇和女儿联手坑了,只当是自己输了。
输给李少安这愣头青,钱大宝心里当然不服气,于是便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枪法。
只见钱大宝抬起猎枪,枪托顶在肩膀,闭上一只眼睛,屏住呼吸的瞄准。
突然之间,钱大宝扣下扳机,枪口冒出一阵火光,发出砰的一声枪响。
如此一番做派十足的架势,看上去一气呵成的动作,几乎是必中的一枪,然而那树枝上的山鸡并没有中弹,反而被巨大的响声吓得飞走。
面对空空的树枝,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钱大宝干笑了几声,强行解释道:“那个,这些年都在矿里上班,枪法生疏了,生疏了。”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这次不远的地方有只灰不溜秋的毛团,是只野兔。
钱大宝想要靠着这只野兔扳回刚才丢掉的面子,正举枪要瞄,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枪如果中了,最多也就扳回一城,但如果这枪自己又打偏了,那以后在李少安面前岂不是再也抬不起头。
权衡利弊,钱大宝想出来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对着李少安说道:“少安,你也别光看叔的,当出手的时候可不能手软,前面那野兔就由你来打。”
按照钱大宝的想法,这一枪如果李少安没打中,那么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没胜谁。即便李少安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中了,顶多算他厉害,自己也不丢人。
李少安以前冬天跟着大哥一起上山打过猎,但枪法却是奇差无比,总结起来就两个字,随缘。
所谓随缘枪法,那就是指这一枪开出去,能不能打中猎物,只能随缘了。
果然不负钱大宝的期待,李少安瞄了半天之后,开出一枪,弹丸打在野兔旁的泥土里,撞出一个小土坑,把那野兔吓得撒腿就跑。
“哈哈哈,少安呐,你这枪法还真是烂得可以。”钱大宝找准机会疯狂的嘲笑。
李少安略有些难为情道:“打枪这事儿我不太擅长。”
“现在咱俩的比分是0比0,要不来上一场打猎比赛怎么样?”钱大宝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借此机会彻彻底底的把李少安碾压一遍。
李少安犯难道:“钱叔,可我这水平真打不到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