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里杀声震天,土石飞扬,两帮人斗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黄玉虎叫来的这帮人大多数都是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要拼命,仗着人多的优势本以为走走过场,随便就收拾了走人。
相反,钱小宇这帮人有了石头一把斧头在前面开路,简直是势不可挡,摧枯拉朽,所过之处对手皆做鸟兽散。
乱战之中,钱小宇堵住了黄玉虎。
瞪着眼前这个狂傲嚣张的家伙,钱小宇怒火不断在眼珠子里翻腾,母亲张红被撞的仇积压在心头,抄起木棍冲了上去。
黄玉虎手里也拿着木棍,见到身形小了自己一号的钱小宇冲过来,并未慌乱,准备用木棍和钱小宇对拼。
哪知刚把木棍举起,眼前一道寒光一闪,斧头当面劈来,贴着鼻子扫过,带起的劲风吓得黄玉虎没绷住,差点尿出来。
眼看石头拿着斧头杀到,黄玉虎哪里还敢停留半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了。
钱小宇拎着木棍快步追上去,对着黄玉虎屁股就是一顿猛抽。
每抽一下,黄玉虎那两坨屁股肉就猛地一颤,立即冒起一条血印,被打得鬼哭狼嚎,哭天喊地。
“叫你装!叫你装!我他妈叫你装!”
钱小宇得势不饶人,不管黄玉虎怎么哭嚎就是不放手,瞅准了屁股抡圆了抽,十几棍打下去砰的一声,最后手里的木棍也抽断了。
石头那边渐渐没有了刚才的生猛劲头,斧头很重,抡起来尤为消耗体力,一般人抡上几下手臂就酸得不行。
刚才石头完全是凭借一股怒气支撑,挥着斧头横冲直撞,等这股怒气过去,双手像是灌了铅一样沉。
黄玉虎叫来的那些二流子,有的一看形势不对,早就脚底抹油,溜回自己村。
林场里总共还有三十多号人扔在乱斗。
……
村委会议室里,大家都在热烈讨论。
现在发言的是黄贵初,大家都在听他对村里的情况进行分析。
“我觉得我们铁山湾的贫困是自然条件造成的,既然不适合种地,那我们就走出去。调个方向,转过头就是雪峰,现在省里在雪峰设立大型矿区,正是需要工人的时候,我们的劳力可以去雪峰务工。”
孔建军打断黄贵初的话,说道:“要是村里的劳力全都出去了,只留下一堆老老小小,要是平时出个什么事情都没人可以照应。”
黄贵初说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贫困,其他的都是在解决了贫困之后再考虑的。不去外面赚钱,小孩读书的学费,老人生病的医药费从哪里来?”
陈保中看了一眼王长贵,这次会议他一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贵叔,你有什么看法?”
王长贵缓缓说道:“建军说得在理,年轻人才是未来的希望,一个村子所有的青壮劳力都出去务工了,这田里的地谁来种?家里的老人谁来照顾?靠外出务工虽然能够解一时之渴,但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黄贵初摇头叹道:“哎呀,你们呐,就是在这山沟里待得太久,脑袋也待僵硬了,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穷,那就是思维观念上的问题,只要思想跟上了,贫穷的问题肯定能解决。”
面对黄贵初的一番说辞,王长贵不以为然,他确实赞同其中的一句话,那就是贫穷主要还是思维观念上的问题,但这个思维观念绝对不是黄贵初主张的青年劳力全都外出务工。
在某种程度上,王长贵倒是特别认同李少安的想法,觉得他的诸多理念才是和自己最合拍的。
其实听说要选村长的时候,王长贵还以为李少安也一定会来争选这个村长,没想到这个通气会上并没有看到李少安的身影,这让王长贵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