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
张进奎一眼认出了李少安,忙不迭上前问好。
那女老板见到张进奎这么激动,忙问道:“进奎,这位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位李厂长?”
“就是借我钱的那位李厂长啊!”张进奎激动得说话声音都变高了几分。
“哎呀,原来是李厂长,怪我没眼力见,没有认出来。”女老板在给李少安煮第二碗米粉,在端给李少安之前在米粉上面盖了厚厚一层浇头,全都是最好的精肉。
“这么多浇头啊。”李少安禁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李厂长,你多吃点,想吃多少都行,这顿是请你的。”女老板热情笑道。
李少安看了一眼张进奎,问道:“进奎,还没介绍一下呢,这位是?”
张进奎表现得有些羞涩,虽然那张脸上基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她是我媳妇,叫黄湘。”
“黄姐,你太客气了。”李少安向黄湘点头示意。
面上打了招呼,双方算是认识,不过李少安心里头还是充满了疑虑,这俩夫妻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男人脸上好像被毁容了一样,而女人的头上则剔了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十分的反常。
黄湘面有为难之色,尴尬笑道:“李厂长,实在对不住,我们夫妻俩这模样太磕碜,吓到你了。”
李少安连忙摆手,“哪有,黄姐这么说就分生了。”
黄湘看了一眼张进奎,眼里噙着泪,充满了追悔之意,“唉,都怪我,要不是我,进奎也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张进奎立即说道:“傻婆娘,你瞎说什么呢!”
黄湘不管不顾,继续向李少安说道:“当年家里电起火,发生火灾,我被困在火里,眼看就要被烧死,是进奎从外面冲进来把我救了出去。”
一边说着,黄湘一边抹泪,“进奎是为了救我,才会烧成这样的,当年他在我们村可是一表人才,又是生产队队长,不少女人都想着嫁给他……”
张进奎扶着额头,一个劲的摇头,“都是陈年往事了,还说这些干嘛。”
黄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是为了救我,进奎才变成这个样子,后来大家都怕他,看到他就躲,我为了陪他,从此就剃了光头……”
李少安内心只觉得无比震撼,这一对看上去诡异的夫妻,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故事,瞬间对张进奎由衷地感到敬佩,为了救人不惜把自己伤成这样。
同时也对黄湘的行为产生深深地敬意,不离不弃地陪在张进奎身边,甚至还特地剔光头,为的就是更好的陪伴身边人。
黄湘解释道:“李厂长,你别误会,进奎对我很好,剃光头是我自己的意思,他一直劝我不要剃,而我没有听他的。”
张进奎替黄湘摸掉眼泪,无比疼爱地说道:“还说这些干嘛呢,别在李厂长面前说了。”
黄湘哭道:“我们俩在村里饱受议论,多少年了,进奎一直默默承受,我想着换个环境,来到陌生的地方,起码这人都不认识我们,于是就来了杨桥镇。”
“只是这一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刚来杨桥镇的几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桥洞下面过夜,还好有李厂长慷慨出手,我们俩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