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巫医挑唆起来的怒气也在她的温声软语中消弭了不少。
只是想起那一夜自己莫名其妙被丢在臭水沟里,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你说你是为了我着想,可是为何那夜你要将我赶出去?为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水沟里?”
如果不是巫医后来寻来看一味去除臭味的药草,他只怕要顶着恶臭在族中走来走去。
想到那晚的事情,他对她口中的话又多了几分怀疑。
“我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见他重提旧事,余狸壮起胆子回答:“若是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按部就班。”
“你当真只是介意这个?”
他狐疑地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盯出真相。
“那夜你擅闯我的屋子,将我当成什么人了?现在我还是扶余的大巫医。”
余狸脸上露出了些许愠怒,但是这抹怒色让她显得格外真实。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那天也是喝醉酒了。”
正当他想继续追问自己倒在水沟里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余狸却又开口:“那天我将你推开之后,你莫名其妙地起身出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看着她似乎仍在跟自己生气的样子,桑莫也说不出质疑的话。
他又回想起那天自己的情况,的确喝了不少酒。
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脸上神情稍稍缓和了些,他正拉住她的手跟她道歉的时候,余狸却一把甩开、气鼓鼓地走了。
不过她肯这样对着自己生气,也让他觉得很有趣。
起码在他面前的余狸是这样的生动。
而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木头人。
望着她带着怒意的背影,他居然露出了一抹回味的笑。
回到自己的屋子,余狸赶紧打了水,将手来回擦洗了好几次。
这才止住心里那股不适。
她只希望相昀能够早些发现桑莫的弱点。
这样她才能早日结束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
巫医原本以为桑莫在见过余狸之后会将她大卸八块。
但是没想到余狸依旧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面色如常地宣布了三日之后扶余族内举行占卜问吉凶的仪式。
而这个仪式也得到了众人的支持,毕竟大巫医的话跟族长的话效力相差无几。
即便相昀已经不在了,大巫医依旧庇佑着他们。
而人群之中,巫医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一呼百应的余狸,这个女人会是他登上大巫医位置的最大阻力!
宣布完这个决定的余狸被一道阴狠的目光看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一脸不善的巫医。
原来是这个跳梁小丑。
她并未将巫医那些害人的手段放在心上。
只是在应付桑莫的时候还要提防巫医,实在是让她觉得疲惫。
晚上独处的时候,她想着三日之后即将举行的占卜仪式,忍不住拿出了相昀给她的竹笛。
细细地摩挲着这枚明显是新做出来的竹笛,她的思绪不由得渐渐 远了。
“别看了。”
将她手中的竹笛取了过来,相昀自房梁上轻巧地跳下来,“可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没想到他一直在自己屋子里,余狸有些吃惊地站起来:“你、你……”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