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巫医,相昀的眼神宛如在看死人一般。
这眼神让巫医不寒而栗。
他都能预见到自己不配合将会是什么下场。
于是他忙不迭地点头。
相昀将他口中的布团取了下来,“杀死族人,是你的意思,还是桑莫的计划?”
这是蓝桉最关心的事情。
他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看着巫医的反应。
巫医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作答才能让自己的罪行显得轻一些,可是下一秒相昀的手就在他脖颈上收紧了。
那窒息的感觉让他顿时缴械投降:“我说我说!都是桑莫的意思!他一直想除掉这群参与过追杀相昀的人,但是苦于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后来听说南边的那座山林很凶险,于是就……”
后面的事情,正是蓝桉木貉一行人在山林里遭遇的了。
“他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居然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做事?嗯?”
相昀又问。
“他承诺,待这些人都死了,就让我坐上大巫医的位置。”
被他们几人折腾几回,巫医是彻底学乖了。
他见自己已经逃不出去了,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之前那具你的尸体也是假的,是桑莫找了一个跟你身形差不多的人杀了,又让我用改变肤色的药草多处掩饰,以此骗过了扶余族的人。”
见相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巫医又咬咬牙,说出了更多的秘密。
将他如何和桑莫合作、桑莫身上诡异阴寒的巫力,到筹谋桑莫等大权在握之后娶余狸为妻的事情,通通说了个遍。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他才满是希冀地看向相昀,“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应该够了吧?”
在听到桑莫对余狸的非分之想后,相昀的手就不知不觉地攥紧了。
不过他要针对的人不是巫医。
他只是命令蓝桉和木貉将此人带回他们现在栖身的地方,自己则是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余狸还在屋子里,独自对着之前莉戈捡来的巫医丢弃的药渣研究。
“这个明明只有染色的效用,巫医为何要用这些?”
这巫医似乎是不会配药,这些杂七杂八的药草混合在一起,让她十分头疼。
如果想要害人,里面的三味带着毒性的药草就可以了。
可是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染色的药草?
而且每种颜色都还不一样。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道身影却如风一样闪进了她的屋子。
嗅到那抹自己熟悉的清香,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起身:“相昀!我就知道是你!”
“小声些。”
不由得无奈一笑,相昀没想到她见着自己时居然跟小孩子一样欢欣雀跃。
“听到族人开始说什么闹鬼,我就知道是你平安归来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不见,但是余狸却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逡巡着,“都说那山林里凶险异常,你有没有事?”
“没有,一切平安。”
见她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相昀无奈答道:“他们也都没事。”
“那就好。”
或许是医者的天性,她并不想看到有伤亡。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