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就不能把他逼得太过了。”
深谙巫医这种投机小人的心理,相昀淡声解释:“他对桑莫阴狠毒辣的行事作风体会得最为深刻,自然也不会真心为桑莫做事。”
“等他把一切都吐得一干二净了,老子不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皮球踢,老子就不叫蓝桉!”
看来暂时是不能将巫医杀了泄愤了,蓝桉只得嘴上逞逞威风。
而等蓝桉和木貉都睡去之后,相昀趁着夜色朝远处去了。
晚上浅眠的余狸似乎又回到了下午的时刻,桑莫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脖子。
那种窒息的感觉……
此时似乎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搭上了她的额头。
是桑莫?
瞬间冷汗涔涔地从梦里醒了过来,她看向来人,却发现相昀正微微蹙眉,坐在自己床头。
“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是他。
她又是惊喜,又是担心,“桑莫似乎加大了晚间巡逻的力度。你不要被他发现了。”
“你怎么样了?”
只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她的脖子上有着极为明显的一圈红痕,在幽暗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脖子,他眼中幽暗,“是不是很疼?”
“其实也还好。”
比起疼痛,更让她觉得难以忍耐的是窒息的感觉。
他带着夜的凉的手让她打了个寒噤。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相昀立马将手收了回来,俊脸上也难得地涌现出一抹红,“你有去淤的药膏吗?”
“就在那边柜子里,第一排就是。怎么,你受伤了吗?”
她指了指方向,相昀将药膏拿过来,用指腹化开一点,然后朝着她的脖子上伸出手去。
“别动。”
余狸只觉自己坐在床上任由他涂药的姿势太过暧昧怪异,正想说自己涂药就可以了的时候,却被他拿住了手。
他眼中带着责备,“你自己还是大巫医,竟不知道涂药。”
“事情太多,一时间忘了。”
她心中小鹿乱撞,面上也浮现出一抹如霞的热意,但是偏偏还要一本正经地答着他的话。
“以后若是桑莫继续拉你走开,不用顾虑太多,直接吹响竹笛便是。”
一想到今天自己竟是没有及时救下她,相昀心中就愧疚万分。
“他不过是想诈你出来。”
余狸连忙开口解释,“闹鬼一事能够唬得住族人和三长老,但是却瞒不过他。他知道你还活着。”
“他知道又何妨?”
此时余狸在扶余族内,桑莫反而一时间不敢拿她怎么办。
正是知道这一点,相昀才没有将她带走。
他跟她细细商量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之后,又叮嘱她记得按时涂抹药膏,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