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桑莫。
这已经是桑莫的名字不知道第几次出现了。
尽管格鲁不认识桑莫、也不曾见过他，但是对此人还是充满了浓烈的厌恶和不喜。
“你慢慢说，你不要急，我们都听得不大清楚。”
余狸很想帮助他，可是她自己并不精通巫术，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物中找出一些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巴图。
正当她要将药粉喂入巴图的嘴中的时候，相昀却是牵起她的手阻止了她。
他冲着她摇头，“巴图身上中的是巫术，药粉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你还是不要费劲作做这些了。”
随即他看着眼前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的巴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朝着巴图的面庞拂去。
在这一个动作之后，巴图的呼吸显得轻松了许多。
他也没想到相昀居然会浪费巫力在自己这样的将死之人身上。
苦笑一番，巴图如今说话也顺畅了：“我知道了桑莫的秘密，所以他才急着要将我灭口。”
“什么秘密？”
余狸实在是想不通桑莫身上还能有什么秘密是值得他狠下杀手的。
而且巴图一直在为他做事。
“在冬未族的后山上，有一汪泉水，那泉水里浸泡的全都是死人。”
只可惜巴图认不出那些人的身份，不然他也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那些死人身上带着伤，必然不是自然死亡的，桑莫就会在这汪泉水里泡澡。”
想到桑莫泰然自若地坐在泉水里，仿佛已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巴图就觉得一阵胆寒。
“在死人之泉中泡澡？”
听到这个消息，相昀的眼不由得跳了跳。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他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即使得到了巫力的巴图很是嚣张跋扈，但是他也只是想凭借巫力将自己变成更加强大的人，并没有杀人的意思。
如今他已经灯枯油尽，只靠着相昀输送过来的那一点巫力维持着片刻的生机。
他眼中带着乞求，“我知道我做了许多对不起扶余族的的事情，但是在我生命的临终之际，我希望你们能将我的尸首跟族人的埋葬在一起。”
尽管余狸很想拒绝，可是对上巴图殷切的眼神之后，她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人死债消。
巴图虽然做下了恶事，可是在他死之前还是念着要回扶余族来。
得到余狸的准许，他仿佛了却了一桩大事。
原本因为相昀的那一点巫力而变得生动的脸色顿时颓败下来，就在三人面前，巴图永远地合上了他的眼。
伴随着巴图的死去，他身上那些非人的特征也在缓缓消除。
余狸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相昀却只是将她揽入了他的怀中让她别看。
不过片刻之后，巴图就恢复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只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格鲁看着这一幕也很是哀伤，尽管他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也大致明白巴图的可怜之处：“又一个被桑莫利用了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