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狸没有明说，但是莉戈也察觉到了大巫医这明显有些不同的态度。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余狸等白天的事情都做完了、跟相昀一起研究地下的火炕的时候，跟他说起了这件事。
“ 你的意思是塞斯或许是想在二长老的食物中动手脚？”
对于蛮人的文明程度不太了解，但是在相昀的观念里，蛮人应该要远远落后于他们才是。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也是经由上次欧拉难产的乌金色木头的事情引发的，余狸犹豫着开口。
她不知道相昀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这种猜想。
毕竟在众多氏族看来，蛮人未开化已经是一个公认的事实了。
“什么问题？”
相昀看向她。
“也许蛮人比我们印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鼓起勇气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余狸向他列举着例子证明着，“你看，之前蛮人偷袭我们的时候，用的是连我们都不知道效用的药草的汁液。”
“然后这次欧拉产后流血不止，我经过格鲁的讲述才发现那种乌金色的木头燃烧的时候有活血的效用。”
见相昀因为自己的话渐渐陷入了沉思，她继续往下说着，“这一次虽然没有抓到塞斯给二长老下毒的证据，可是如果真的等他做了什么，不就一切都晚了吗？”
这话让相昀也重视起来。
只单看其中的一件事，的确没有什么。
但是如果将这几件事都联合在一起看，就能发现，蛮人或许真的不像是他们固有印象里的那样荒蛮无知。
“那以你的想法，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细细碎碎地叹了口气，余狸将写满了忧虑的目光看向他：“毕竟就像你说的，没有证据，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让莉戈多注意二长老的饮食，不要经过旁人的手。”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相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等天气再暖和些，我们或许能迎来转机。”
莱昂家中。
欧拉浑然不觉自己生产那日应当是被人动了手脚，对于塞斯——她丈夫的好兄弟，她热情地招待着。
塞斯虽然看不上欧拉，但是面对他人的示好却是照单全收。
他倨傲地坐了下来，莱昂从他的态度中不难看出来他对自己妻子的轻视，便让欧拉先带着孩子们出去走动。
等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莱昂才开口：“从前我还能猜到你的一些心思，如今我只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你是指哪一方面？”
塞斯警惕地看向莱昂，他总觉得莱昂是在试探自己。
昔日的朋友如今也变得不那么可信了。
“我是说你来到扶余族这件事。”
不想跟他玩这些虚的，莱昂直白地开口：“你既然想在扶余族好好生活下去，就应该融入进来，而不是整天都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