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平在他身后喊道:“吐完了赶紧回来,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魏以铭以最快的速度回来,问:“周老师,你要去哪儿?”
“我联系了一家苗疆蛊术店,准备去了解一下情况。”他说着话,把头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观摩,最后说:“算了,不带了,有点累赘还不好过安检。”
魏以铭听罢吓了一跳,说:“周老师,你不会原本准备带着头去的吧!”
“为什么不会?让大师亲眼看看,或许能判断得更准一点。反正我们现在也不在查案,就不必拘泥于规定了。”周金平拿出手机,对着头颅前后左右外面里面,拍了几十张照片。
周金平真是看见尸体就没法好好思考了。
“不不不,周老师,不是我小魏不懂礼貌,不过我不得不强调一下,尸体不能拎在手上到街上乱跑,这样会被当成杀人犯的。”
周金平眼看天花板,想了想说:“哦对哦,你说的有道理,多谢提醒。”他拍完照片,穿上外套就走了。
此刻解剖室里只剩下魏以铭,那个不知名的嫌疑人以及十具被分割的像木偶似的尸体。冷嗖嗖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魏以铭浑身发抖。
嫌疑人几乎是四肢着地地往魏以铭脚边爬过来,抱着他的大腿紧紧闭着眼睛苦着脸说:“大哥,只要带我离开这里,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魏以铭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所以同意带他去隔壁的休息室里进行审讯。
这间休息室毕竟不是专业的审讯室,安保措施约等于零。为了防止嫌犯逃跑,魏以铭用手铐将他靠在安全窗栏杆上。
“先告诉我一下姓名,年龄,职业。”
“我叫冯莱,二十岁,是豪洗车店里的洗车员工。”他似乎还没从解剖室的恐惧里患过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豪洗车?”魏以铭一愣,问,“你认识章贺?”
“嗯他是我们老板,也是这起案子的主要策划人!”
“你指的是哪起案子?”
“就是顾雨欣被杀案啊。”
“顾雨欣?”
“嗯,顾雨欣,我说错了吗?”冯莱茫然地问道。
魏以铭沉默了一下,说:“没说错,你继续吧。”
“嗯。我在这里先说明一点,这个案子我有参与,但是我没有杀人。我如果被抓,顶死了包庇罪。希望到时候你能为我作证。”
“行啊,我帮你作证。”魏以铭点点头说。
“那我就说了。案发前的三天,我记得应该是4月4日,那天顾雨优开车来我们店里,一来是为了洗车,二来是为了找章贺。我这人比较八卦,就偷偷地听他们,隔着门就听见他们在计划,说要在开业典礼上杀死顾雨欣。”
“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说为什么要杀顾雨欣?”
“是为了钱。听说顾洋这次去海外,是看病去了,他的糖尿病越来越严重,两个肾都已经开始衰竭,就算是透析,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准备去国外换个肾。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立了遗嘱,关于他的财产分配问题。不过没人知道他的遗嘱放在哪里。”
“这怎么就让顾雨优对顾雨欣起了杀心呢?”
“害!大哥,一看你就是没接触过豪门的人!你晓得豪门大爷的遗产有多少吗!往少了说三十个亿!谁看了不眼馋?”
“说事就说事,别扯上我。”魏以铭严肃地说。真是的,这年头不认识豪门也要被嘲笑了。
冯莱撇了撇嘴,继续说:“顾雨优和顾雨欣两个人都是顾家女儿,如果死掉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个人就能得到双份遗产。顾洋那么有钱,一份遗产抵得上别人几辈子的收入了,要是得到了双份那肯定一辈子不愁吃喝了!”他的言语间充满了羡慕之情,似乎在恨自己投错了胎。
“人为财死,这个杀人动机算合理。”魏以铭点点头,又问,“他们计划如何杀死顾雨欣?”
“简简单单,抹了脖子,然后放进玻璃罩里。对了,放进玻璃罩本来是想让她当做服装假人被扔掉,这样接住清洁工之手完成抛尸,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媒体面前了……哎,真是太恐怖了!”冯莱说着直摇头。
魏以铭知道,只能算是半个知情人,也许他对整起案子的了解,全部来源于那天的窃听,所以案件的细节甚至连被害对象,他都一无所知。
“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负责跟商场沟通,就是那个池田经理,我们俩负责卖衣服,就是卖玻璃罩娃娃同款,并且想办法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