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是洪峥洪队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上海回来了。或许是长途跋涉的原因,他看起来很是疲倦。
听说有人要见自己,魏以铭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在这横店,甚至在整个浙江,他都没有什么故人,怎么会有人专门来这里与自己会面呢?又听他说来人专门指出了是与自己见过的人,这样生硬的客套话,更让他心起疑惑。
“洪队长,请问来的人是谁?我知道一下对方的名字,也好做一个心理准备。否则这突然就有访客,有点……”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想从洪峥嘴里套出一点信息。
洪峥也没有想隐瞒什么,如实说道:“是上海顾氏集团的二少爷顾修黎。”
魏以铭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猜到,来找他的居然是顾修黎。他与顾修黎只在玻璃罩娃娃案里有过交集,案子解决了,也就没再有什么来往了,他这突来来这里找自己,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武海更是懵逼,傻傻问道:“顾修黎是谁?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林萍萍啧了一声,说:“哎呀,你这什么记性,是我们在上海的时候,那个拽的不行的富二代兄弟俩,开酒吧的那个!”
看武海仍然茫然的表情,林萍萍知道他还没想起来,也就不再做解释了,转而对魏以铭说:“魏队,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见他的好。”
“嗯……不过我还是想见见他,因为其实上海的那起案子我们处理的并不好,我想也许趁这个机会,我们能把没能解决的疑点都解决了。”
林萍萍没想到魏以铭这么执着,武海也在一旁继续劝道:“那起案子都过去那么久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现在的案子还没法破呢!”
“可是你们不记得刑警队长方海荣了吗?他是彭老师的学生,彭老师一直想证明他的清白,可是直到最后,依然有证据表明他参与到了整件案子里,所以我想帮彭老师解开这个心结。”
“但是魏队……”林萍萍有些担心一个案子叠着一个案子调查,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可魏以铭似乎不准备听下去了,他在武海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就跟着洪峥走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林萍萍和武海二人,武海有些尴尬,又有些慌张地看着林萍萍。林萍萍则有些厌烦地看着他。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也走吧,调查组快到了,我想趁着现在休息一下。”林萍萍有意要赶他走,她对他最近鬼鬼祟祟地行为感到很不满,却又不愿意开口问他原因。她是怕如果问,就会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武海知道林萍萍对自己误会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这一次他的“轻微叛变”,也是林萍萍第一个发现猫腻的。
他平缓了一下心情,组织好语言,小心翼翼地说:“萍萍,我刚刚已经把事情跟魏队都说过了,我确实有做错的地方,可是……我那也是因为要保护你所以才不得不那么做的!”
“保护我?”林萍萍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武海于是急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林萍萍地神情随着他对事情的阐述,从一开始的不屑,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武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林萍萍真的隐瞒了什么,正如洪峥他们说的那样,如果说出来,就会失去成为刑警的资格。
“到底是什么事?你现在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武海安慰道。
林萍萍在行军床上坐下,轻声说:“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我……”武海急了,在她身边坐下,说,“你先说说什么事呗,而且就算我没办法,小裴姐,魏队,还有彭老师肯定有主意的吧!你放心,你肯定不会被赶走的!”
“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林萍萍用手捂住脸,沉默了许久,说,“是快要警校毕业的事情了,也就发生在两年前,当时我各科成绩都很好,所以彭老师就来学校想让我加入重案组,我早就知道彭老师这个人了,听说可以进重案组,当然很高兴,准备按照程序填写申报表,结果发现我的档案已经被人提走了。”
“是彭老师拿走的?”武海问。
“怎么可能!”林萍萍白了他一眼,“要真是彭老师拿走的,我到也不会在意了,辅导员告诉我,档案是被校长室拿走了,说学校不允许我去重案组,还说我毕业的事情也要考虑考虑。我当时可真是吓坏了,因为我知道只有有过重大错误的学生才不允许毕业,所以再三询问辅导员,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可就是没问出什么,只是说校长室还在评估什么的。不过彭老师后来又来了一趟,把我的档案要走了,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哎?”武海语塞,心里不住地问,就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林萍萍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呢?“可能当时搞错人了吧,把你和别人弄混了。”
林萍萍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原因的,不是什么弄混了,学校就是不想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