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净月为什么这么说了。
前面有一座宅子。
青瓦房,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这房子虽然老,但是占面积很大,门口还立着拴马石,可见曾经也辉煌过。
现在这宅子外面拉着电线,装着灯泡,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而借着惨白的灯泡,李鱼看见一个白幡插在墙上。
李鱼对净月说道:“难道是娄德生死了?”
净月嗯了一声:“应该是,这宅子就是娄德生家的。”
李鱼摆了摆手:“过去看看吧。也许不是娄德生,是其他人死了呢?我们不要这么悲观。”
净月跟着李鱼向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有点纳闷,嘴里低声嘀咕:“别人死了就是喜事吗?这观点好像有点不太对啊。可是……对我们来说,似乎真的是喜事。这……我有点不明白了。”
李鱼听到她在后面嘀咕,微微一笑,说道:“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净月如遭雷击,站在那里,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这话很妙啊。”
李鱼无奈的说道:“大姐,你就算要成佛,也先等等,咱们先完成任务啊。这关系到我们天机门的考核。”
净月笑了:“行吧,我们走吧。不过回头欢迎你来我们静一门坐坐,我发现你这个人,看起来不太着调,其实还挺有智慧的。”
李鱼说道:“看起来不着调?你是不是把我和王富贵弄混了?”
净月抿嘴笑了。
很快,李鱼已经走到大宅门口了。
宅子里的人在办丧事,不能在人家宅子里说说笑笑,于是李鱼和净月做出一番庄严肃穆的神情来。
李鱼干咳了一声,问净月说道:“你带纸钱了吧?”
净月嗯了一声。
修行人总是随身带着纸钱的。
于是,这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去了。
院子里面同样抻着电灯,搭着灵棚,家里的亲戚凑在一块,正在热热闹闹的聊天。
李鱼看了一眼,灵纸上写的确实是娄德生的名字。
娄德生八十多岁去世,算得上是喜丧了。
所以这家人的气氛倒也不是特别悲。
李鱼和净月烧了纸,娄家人请他们坐下了,倒了茶。
有专门陪客的人走过来,热络的打招呼。
先是聊了天气,然后聊了收成,最后这人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二位多担待,我眼拙,请问你们是谁?”
李鱼哦了一声,说道:“我以前和娄老爷子下过棋,算是忘年交吧?老友去世,我来看看。”
这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净月:“这位……也是棋友?”
李鱼看了净月一眼,随口说道:“哦,这是我女朋友。”
净月虽然出自静一门,但是没有穿着尼姑的装束。
这人立刻明白了,说道:“多谢你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