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夫人能这般维护赵宁和阿梨,是聂挥墨所没有想到的。
气倒是说不上,就是有些意外。
他知道岳夫人和赵宁关系好,但是也确认,岳夫人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阿梨。
阿梨和章之同时来的衡香,在路上有数番遇见,所以,她才来多久,和岳夫人才见过几次面,值得她这般维护?
思及那少女的眼眸,聂挥墨停下脚步,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世事当真奇怪,他越不想去想,便越控制不住。
尤其确认她就在衡香,且还对他的人下手后,她的模样便不时冒出。
虽然想也不奇怪,毕竟这是阿梨,数年前名动天下,已注定要载入史册的那个小女童。
这样一个出色,凌于万人之上,站在整个时代最顶尖之处的年轻姑娘,确实很难令人不侧目。
可是聂挥墨隐隐觉得,他对她的注意不仅仅因为那些名声。
这是一个危险且可怕的感觉,他必须用自己的自律和自制毁去这个感觉。
或者,毁去这个阿梨。
“聂将军!”身后忽然传来很轻很轻的清丽声音,“聂将军,等等!”
聂挥墨回过头去。
岳府他再熟悉不过,是以出来时没有走主道,抄得是一条近路。
看着眼前的小丫鬟跑来,模样有几分熟,是下午在拈花斋时所见到的那个小丫鬟。
佳玉气喘吁吁,发髻略乱,耳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沾湿了。
“何事?”聂挥墨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冷冷说道。
“聂将军,你,你莫气我家夫人,”佳玉说道,“将军所说的那个阿梨,她,她明日会来的。”
聂挥墨一顿:“她明日要来?”
“嗯!与一幅字画有关!”佳玉以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抬眸看着幽暗光线里的聂挥墨,剑眉星目,着实俊朗,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夫人已差人去老宅取字画,明日那个阿梨便来看这字画,与一个叫什么唐,唐什么的有关。”
“唐什么?”
佳玉想了半会儿,说道:“哦,唐相思。”
好吧,不认识。
聂挥墨点了下头。
“对了,”佳玉又道,“那个阿梨,实际上才走不久的,与聂将军几乎是前后之分。”
聂挥墨眉心轻拢:“她来过这?”
“嗯!稀奇古怪的,还扮成了一个老头子的模样,不知她成日想些什么。”
“你说什么……”
“她,她稀奇古怪的。”佳玉看着他。
“另外一句,”聂挥墨肃容道,“你说她扮成了什么?”
“一个,一个老头子,也不知她好好一个姑娘,为何这样,反正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佳玉声音越说越低。
聂挥墨眨巴了下眼睛,转眸朝附近的假山望去。
一时竟不知做出什么神情,该是惊愕好,还是哭笑不得好。
佳玉仰着头看着他复杂变化的俊容,小声说道:“将,将军。”
聂挥墨真的又气又笑了,虽然气大于笑。
他找了她大半日,还在酉时跑去找赵宁。
赵宁倒是没给他吃闭门羹,门是开着的,但是赵宁不在,从不接受任何商会邀请的她,跑去赴宴一个酒席了。
而后,聂挥墨听手下来报,说阿梨在牢里将王长七给掉包了。
她亲自去牢里找了王长七,而王长七离开大牢后,不知去向,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