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说,”胖一点的近卫当即倾倒腹中苦水,“那支爷,他眼下在那喝粥泡脚,使唤起我来半点不带客气,可我非他手下,这生意往来之人也不见得拿合伙友人的护卫当自家奴隶……”
近卫赶忙咳嗽。
胖一点的近卫的回过头去,被晾在后面已久的支爷随从面目不善:“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说悄悄话儿,未免也太久了,是不是在说我家支爷儿的坏话?”
“没,没有!”胖一点的近卫忙道。
“什么坏话?”蔡和先生快步走来,说道,“支爷呢?”
“哼。”随从阴阳怪气一声冷哼,朝一旁看去。
“大兄弟,”蔡和先生的随从上前,对他温和说道,“我家先生听闻支爷来了,放下手头一切事物便赶来了,不敢怠慢。”
“我们打游州下来,早便听闻佩封是个穷地儿,现今来这一遭儿,穷穷穷!”随从叫道。
屋舍中这时走出一人看情况。
众人的目光看去。
“支爷儿派我出来看看,”那人说道,“哎呀,这不是蔡和先生儿吗?”
蔡和冲他遥遥拱手,抬脚欲走去。
鞋底才迈上湖畔竹排,便觉脚底一阵颤动。
蔡和先生皱眉,抬眸朝西北方向望去。
不止是他,其余人也都听到了那处的马蹄声。
瞧见蔡和先生的神情,胖一点的近卫一惊,上前低声说道:“先生,这些兵马一直在西北,此前便曾听到。”
“西北……”蔡和先生喃喃。
“是。”
“不好!”蔡和先生面色一变,“定与她有关!”
“谁?”随从近卫们忙问。
“快!”蔡和先生冲门口那人叫道,“快让支爷出来,此处有劫匪!”
说着,他自己提袍奔去。
屋里的人正在乐呵呵喝酒吃鱼,瞧见蔡和跑来,支爷打了个饱嗝,拍拍身旁的木床:“啊,是先生儿!你那近卫刚为我寻了坛酒儿,味道还尚可儿!来,先生一并来坐!”
“支爷,”蔡和先生抬手一拱,“此处不宜久留,支爷赶快收拾东西走吧。”
“为何要走儿呢?”
“有……有马贼!”蔡和先生说道,“万善关自打无人驻守,常年有马贼!我的手下刚回来说,一伙儿马贼正自东北而来!”
屋内的众人安静下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看回支爷身上。
支爷拿不定这是不是蔡和的把戏。
他们的消息广,南来北往这么久,是曾听过万善关有马贼,以及蔡和现在这焦灼神情,好像不是装得。
“那,”支爷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
“尚还未知,但那马蹄声……应不少。”
屋内一名大汉认真说道:“支爷儿,此事不容儿戏,必须得弄清楚。马贼能有多少,撑死不过一千儿,若超过一千儿,那不是马贼,是流军了吧?”
支爷朝他看去,点头:“是,你说得有理儿。”
目光看回蔡和,却见蔡和凝眉,若有所思。
“先生?”支爷说道。
蔡和反应有些慢,还有些呆愣与慌张,他抬起头来匆匆作了一揖:“支爷,您先收拾下,方便动身,我这便派人去看个仔细,到底有多少人马。”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出来后,蔡和的步伐非常急促,喊来几个近卫,要他们立即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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