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不认识范等春,只认得工部侍郎杭玉生。
杭玉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除了范等春,还有另外两个工部的人。
他们都没穿官服,衣着朴实,同样低调的衣着下,杭玉生的背嵴和步伐都仍可见非凡气宇,到底是在朝为官数年的老臣。
他们在这个时间点来金兴酒楼,夏昭衣不知是何事,待他们都进屋了,她抬手合上窗扇。
她现在要不要下楼?
很困,又睡不着,理当下去不让人白跑这一趟。
可是……她又是想睡的,精神需得养足。
就这么迟疑的功夫,夏昭衣听到师父的房门打开了。
师父不睡觉吗?
夏昭衣眉心轻拧,转身去穿外衫,穿好后,她轻手轻脚打开了门。
楼下正寒暄,夏昭衣脚步停下,想了想,她在楼梯上坐下,双手托起腮帮子。
身侧传来动静,夏昭衣抬头,是顾星海。
老人冲她比了个“嘘”,也坐了下来,和她同款姿势。
“你干什么?”夏昭衣用气音说道。
“跟你一样,”顾老宗主道,“偷听。”
“……”
这会功夫,楼下后堂里的双方已自我介绍完毕。
震惊于老者的身份,杭玉生等人如坐针毡,极不踏实。
顾老宗主小声道:“瞧瞧你师父,多吓人。”
夏昭衣不理他。
老者道:“晨日才露,实在太早,不知杭先生过来是何事。”
杭玉生结巴半日,道:“乃,心中有困惑。”
“何事困惑?”
店里伙计这时奉上一品茶叶,茶香清清鸟鸟,杭玉生谢过伙计,端起来已茶盖轻撞杯盏,许久没出声。
老者多得是耐心,就在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