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一怔,似是不料对面看来那么年轻的人居然已经钻研得如此详透,不禁道:“果然精通药理,老朽方才还不是很确信,如今却是深信不疑了。”
被这样说,原本就谦虚的观言觉得自己担当不起:“晚辈距离‘精通’一词尚早,只是恰好碰见过相类似的方子,才得出这个结论,但听先生的意思,应该与先生相同?”
“不错,正是如此。”老者这么说着,蹙眉又道:“尽管如此,可老朽未能有所求证,此药贵在预防,若是疫症真的出现,老朽也不知是否有效。”
观言想起枫佬和鸣翠的死,自知距离“是否有效”也差了那么几步,便道:“但若是平阳城并未发生过疫症,至少代表此药对预防一事十分见效。”
老者却是摇头道:“未必是如此,或许不用药也没事,这两者老朽无法判断。”
观言因为见证过枫佬和鸣翠的好转,倒是不会觉得预防无效,他的方子和这张药方本就有几味不同的药,他细细分辨过,一者用急,一者用缓,恰好将治疗和预防分开,才算是对症下药。
他心中这样想着,却也不便明说,毕竟楚晋有别,身旁的应皇天忽问:“既然如此,近来平阳城多有人出走跟此药相关吗?换言之,是否是担心疫症突发?这种情形又持续了多久?”
他连续抛出了三个问题,可实际上每一个都是相关联的,甚至于听到最后,会发现后一个问题恰好回答了前一个,虽是问句,在层层递进之下,仅剩下了最后那个。
老者略微吃惊,而且疑惑,直觉此人洞见非凡,虽说线索确有端倪,可他又如何能这样肯定?
“你说的不错,平阳城的人陆续出走,就是因这个药方而起,都说是平阳城风水不好,当初先侯才会决定迁都,只是这样的说法由来已久,一阵一阵的,比如这一阵是从近几个月开始的,前一阵时隔久远,大约在三十多年前了。”老者回忆道。
“原来是这样……可有共同点?”应皇天再问。
老者摇头道:“也许有,但老朽尚不曾发觉。”
“那么,关于离开和留下的人们服用此药的情况又是怎样的?”观言听后颇为好奇,不禁要问。
“这药方平阳城的人都有,药铺本来也不止我们这一家,多年来服用此药已如吃饭喝水那样习惯,但出了平阳城好多人就停用了,觉得已经没有服药的必要。”老者说罢道:“是以老朽方才才言此药不曾验证,毕竟离开平阳城后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停药而出现什么症状,这就更加难以判断此药的效用了。”
话说到这里,就悬而成了谜,应皇天将话题稍稍转了点方向:“听说此地天神是为百姓献身而死的,只是这样吗?”
老者很容易就能听明白他这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便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个药方会不会是从天神手中得来的?”
“是。”
“关于天神的说法中不曾提及半分,不过老朽最初也有过这样的疑惑,但这跟药方的效用一样,尤其是时隔久远,就算有人知晓,也早就作古于地下了。”老者摇摇头,喟叹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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