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相国对太傅仍是存有戒心啊。”捏着手中的信,凤骁之漫不经心地道。
端宁瑞跟延林已退出大殿,只留下毕瑱一人,听凤骁之这么说,毕瑱忙躬身答:“臣不敢欺瞒陛下,对应太傅臣的确难以消除戒心,尤其是这一次……”毕瑱顿了顿道:“应太傅许久未见踪迹,只怕是……”
凤骁之垂下眸,静静地接下去道:“相国是想说,太傅已对朕变了心?或者……相国是想说太傅已对我大凤变了心?”
“臣不敢妄下断言。”毕瑱垂首。
凤骁之闻言,晃了晃手中的帛书问他道:“相国觉得此信是何来历?”
毕瑱方才就想追究这封信的来历,可是年轻的凤王似乎压根没有说的打算,如今又这样问来,毕瑱心中不由一凛,抬眸间只见凤骁之目光悠悠,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像极了已逝的先帝,顿时躬身就道:“臣不知。”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凤骁之又笑了,又变回原本的模样,他甚至站起来走下御座,来到毕瑱身边,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示意他看。
毕瑱却自知不能再越雷池半步,道:“此乃陛下私人信函,臣不便阅览。”
“相国说哪里的话,朕让你看,又不会治你的罪。”凤骁之也没再强求,把信给收了回去,然后才开口道:“是罗青来的信,说有了凤阳王的消息。”
毕瑱还真是吃了一惊,抬眸看凤骁之:“真的?”
“嗯,就是不知太傅他……”凤骁之微微一叹道:“凤阳王如今在罗城,命罗青派人去接他。”
“罗城?”毕瑱不禁疑惑,之前明明听说凤阳王出发去了鬼谷墟,怎么跑到罗城去了?
“你不明白,朕一样不明白。”凤骁之道:“鬼谷墟距京城不过三日的路程,可那罗城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好端端的,凤阳王怎么会突然在那里冒出来?”
“臣听元大人说起过那日鬼谷墟内有白光出现,会不会是跟天香公主有关?”天香公主有通术之能,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有可能。”凤骁之顿了顿又道:“那日元晔带人进去的时候人都已经不见了,就连随他一起去的命盘之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在那里发现了一条地道,可通往北界之外。”凤骁之道,所谓北界,乃是大凤如今最北之地,若是梵心蓠等人逃出大凤境内,那么便很难再继续搜寻下去。
“如此,也只有等凤阳王回来陛下才能知晓其中缘由了。”毕瑱道。
凤骁之点头,道:“也只有凤阳王才会知道太傅的消息。”他说着静了半响,又看毕瑱道:“相国,你派人做好迎接凤阳王回来的准备,路上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知道么?”
“臣知道了。”毕瑱领了旨,凤骁之便让他退下,就在毕瑱刚退出殿外,他将那封信取出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随后直接扔进了边上正烤着的炭火之中,转眼布帛上的字迹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凤骁之即刻唤来了禅月。
“陛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