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荡着一些莫名的古怪气氛。
打过招呼，蕾切尔本来想要坐到机舱另一边，妮基这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到底还是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蕾切尔没好意思拒绝，顺着对方的指引在凯特·贝金赛尔对面坐下。
然后就是沉默。
妮基简单介绍过一些注意事项，确认两人没有其他疑问，暂时离开。
湾流V很快开始在圣莫妮卡机场的跑道上滑翔。
当私人飞机彻底不再颤动，舷窗外是一片被云层托起的澄澈蔚蓝，坐在对面的凯特摸索着打开身上的安全带，蕾切尔连忙低头，如法炮制。
片刻后，两女再次抬头。
目光对视。
终于，凯特·贝金赛尔突然露出一个不再伪装的微笑，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对她道：“真是个，混球。”
蕾切尔自然知道凯特嘴里的混球是谁，同时也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说。
显而易见啊。
某个家伙，这是想要，嗯，嗯。
同样回应了一个微笑，蕾切尔也低声道：“确实，混球。”
两女这么说完，距离莫名拉进了不少，还都下意识朝过道方向微微偏了偏目光，有些担心她们的暗诽被刚刚的妮基听到，对方显然不是这架飞机上的专职空姐，应该是传说中维斯特洛家族的那些女侍女卫，从妮基的形态举止，蕾切尔觉得，女卫的可能性大一点。
妮基很快再次出现，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询问两女要不要喝点什么。
蕾切尔本想随便要一杯咖啡，倒是凯特主动问起飞机上都有哪些，听妮基介绍一番，自作主张地帮两人要了一瓶红酒。
妮基短暂离开，很快和另外一位女郎一起返回，各自捧着托盘，一个是红酒，另外还有一些坚果点心。
细心地帮两女开了红酒，又询问一番，妮基正要带着同伴离开，蕾切尔终于想起一件事，喊住妮基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妮基停住脚步，回答道：“西雅图。”
本来悄悄打量那瓶来自拉图酒庄红酒的凯特也反应过来，疑惑地抬起头：“去西……为什么要去西雅图？”
妮基表现的很耐心，解释道：“微软的总部在西雅图，今天是微软发布Windows95操作系统的日子，老板受邀参加发布会。”
这才明白过来。
两女都是最近两年从英国转战北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洛杉矶，倒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西雅图，对于这座城市的印象，大概就是两年前暑期那部汤姆·汉克斯与梅格·瑞恩主演的《西雅图夜未眠》。
没有再过多追问，等妮基再次离开，凯特·贝金赛尔主动说起了《西雅图夜未眠》。
恰好都看过这部电影。
不过，蕾切尔很喜欢，凯特却觉得故事过于理想化。
随着交流的深入，两女也相互了解更多，然后惊讶发现，蕾切尔·薇姿是剑桥高材生，凯特·贝金赛尔读过牛津。区别在于蕾切尔拿到了学位，凯特大三选择休学专心开始演戏。
但无论如何，两女都是天之骄女的级别。
慢条斯理的喝着红酒聊了大半个小时，确认妮基两女不会冒然过来打扰，凯特突然又问蕾切尔道：“你觉得今晚之后，我们能得到什么？”
这么露骨的话题，蕾切尔只能装傻：“嗯？”
凯特·贝金赛尔笑了笑，说道：“我想你肯定听说过，西蒙·维斯特洛很慷慨的，经常赠送豪宅给他身边的女人，就像，腰精雅斯敏·盖瑞和腿精娜嘉·奥尔曼那样。”
两女家境都算富足，但也只是比中产阶级略强，豪宅游艇私人飞机距离她们都很遥远，跑来好莱坞闯荡，暂时都只能租房子住。
蕾切尔·薇姿幻想了一下自己在比弗利山庄拥有一栋豪宅的情形，莫名有些期待，却是反问道：“如果他送你，你会要吗？”
凯特毫不犹豫地点头：“要啊，为什么不要。”
蕾切尔顿了顿，说道：“但是，你要知道，天上可不会掉馅饼，你拿了西蒙·维斯特洛的东西，肯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做他的女人。”
凯特对此似乎早已知晓，微微探着脑袋过来，小声道：“我打听过了，维斯特洛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我们如果拿到豪宅，只需要在他身边待一两年就能离开，他并不会阻拦的。”
蕾切尔打量着凯特，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吗？”
凯特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哪怕我们今晚之后很快就能获得很好的机会，想要在比弗利山庄购置一栋价值两三百万美元的豪宅也要四五年时间，甚至，如果运气不好，永远都买不起。而且，这可是西蒙·维斯特洛啊，他和那两位腰精腿精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公开的，你见有谁嘲笑她们了吗？反正我只看到很多人羡慕的要死。不说房子，或许你听说过Instagram，维斯特洛随便给了她们两个一些股份，我最近在一份杂志上看到，你猜猜现在值多少钱？”
蕾切尔摇头。
凯特伸手在蕾切尔面前晃了下：“5000万美元呢，啧，如果我能有这样一笔钱，什么都不需要做，以后只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蕾切尔听凯特这么说，忍一时间脑袋有些乱。
凯特目光中带着向往的叹了下，又端起面前红酒啜了一口，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斜着脑袋打量蕾切尔几眼，笑道：“反正，就算其他什么都没有，西蒙·维斯特洛也是个不错的情人啊，英俊，有才，嗯，体力肯定也非常棒。”
蕾切尔因为凯特最后的一句脸颊微热，说道：“但是，你要知道，维斯特洛已经结婚了。”
凯特自信道：“这有什么，或许我还能把他抢过来呢。”
这么说着，凯特又来了兴致，半开玩笑地对蕾切尔道：“我们一起尝试把他抢过来吧，就像腰精腿精那样，嗯，我是腰精，你……额……腿精也算我的。”
蕾切尔见凯特越说越没边，本想打住，听她把腰精腿精全占了，不满道：“什么叫腰精腿精都算你的？”
凯特一脸审视地仔细打量蕾切尔几眼，说道：“你很漂亮，蕾切尔，不过，好吧，别怪我太耿直，你最好控制一下身材。”
女人通常很难忍受男人对自己的身材指手画脚。
不过，比这一点更难忍受的，大概就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身材指手画脚。
蕾切尔干脆翻了个白眼，打算不再与凯特进行这些不着边际的离谱对话。
凯特也不介意，安静品了一会儿红酒，似乎觉得气氛酝酿差不多，又再次开口。
胡乱聊着，不到两个小时的飞行航程很快过去。
当湾流V降落在西雅图市区华盛顿湖南侧的城市机场，望着舷窗外飘着细细雨丝的天空，蕾切尔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果然和《西雅图夜未眠》从一样。
潜意识里也意识到，这些散散乱乱的念头，大概是一种掩饰内心紧张的本能。
离开机场，直接在华盛顿湖畔乘坐快艇赶往湖心的默瑟岛，进入小岛南端绿树烟雨掩映的豪宅，这边已经有人再等待她们。
依旧不是西蒙·维斯特洛。
没有第一时间见到那个男人，两女都不由产生了一些既放松又失落的情绪，以及，不知不觉中潜藏在心底绝对不会承认的淡淡期待，如此一直到这一天的深夜时分，某个男人终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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