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战突然开口,无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看他的表情,仍旧还是泰然自若,根本没有慌张。
程子仪心中怒火顿时勃然而起,阴沉下目光,死死地瞪着郎战:“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开口的份儿?”
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只是,这样的表述未免过于张狂,想来怕会引起邓国昌的反感,所以他在开口时略作迟疑,最终缩减成了两个字:“什么?”
既用那不知所谓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屑,同时也用这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怎么就肤浅了?
说完这话,程子仪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自己的高明。
本来,自己是客人,这郎战也是客人,如果自己硬刚郎战,那显然会让邓国昌两难。
尽管他自恃身份不凡,邓国昌应该是会向着他,可毕竟邓国昌身份也不一般,即便是偏向自己,也不好表现的这么明显。
所以他这话,既体现了自己的大度,即便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肤浅,都没有生气,同时也给足了邓国昌面子。
而且,如果郎战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根本也用不着他说什么,邓国昌就会替他开口逐客了。
想到这里,程子仪的心中也是开始沾沾自喜,望着郎战的眼神当中写满了得意之色。
尤其是当他看到邓国昌的视线也落在了郎战身上之后,得意之感更是迅速膨胀。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郎战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一号的慌张之色,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所谓文物,贵在其历史价值,贵在其文化价值,贵在其观赏价值……不管是哪一种,非有深厚积淀的华夏子孙,便不能以之为乐,所以很早之前,文物就开始珍贵,但是近些年来,文物被冠上了另外一个名号:值钱!”
一边说着,郎战若有若无的看了程子仪一眼,继续说道:“明明什么都不懂,也不愿意懂,买下这些东西,就只为了一个字:钱!其实在他们眼中,这不过就是些破砖碎瓦,有什么美的?”
“但凡是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谈及一件器物之时,总喜欢把钱这个字挂在嘴边,程大少,你说呢?”
郎战的这番回应,可以说是绵软无力,就连声音上的起伏都几乎没有。
但是,他的话却又铿锵有力,让程子仪无法反驳,愣愣的看着郎战,一句话都说不出。
刚刚心里的沾沾自喜,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没想到,郎战居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我听你的话,你也喜欢这些玩意?”一旁的邓国昌呵呵一笑,开了口。
不过在言语之中,却丝毫没有提及程子仪,而是对郎战,饶有趣味。
郎战点点头,谦虚的说道:“喜欢倒是颇为喜欢,只是,才疏学浅,玩不透。”
闻言,邓国昌眸中泛着几分异彩,将手中的盘子放回了盒子里,推向了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