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提起这个敏感话题神父都会流露出紧张,现在也不例外,听说打开死神日记,神父又急了:“卫先生,我也是位爱才之人,实在不忍心见你英年早逝,如果你执意要打开,这个世上将再也没有卫天佑这个人了。”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已开启了话题,接下来的可就要看冯若琳了。
我说过,有些时候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或许都是聪明人吧!总是能想到一起。
冯若琳轻轻放下杯子,主动问道:“神父,这本日记真是刘海棠从弗莱堡教堂偷出来的?”
提起日记,神父的表情就变得很难看,他似乎不想再提起这本日记:“对不起,无可奉告。”
冯若琳嫣然道:“你可要想清楚,这刘家的势力你也看到了,如果此事涉及到谋杀,你们想平安回国恐怕是有些困难。”
神父浑身一颤,他只是教堂里的神父,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就是为了这本日记,至于冯若琳口中的谋杀,可是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冯若琳又道:“我现在初步怀疑,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谋杀,利用死神日记这把锋利的刀,无形中杀掉刘海棠,这样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你要配合。”
虽然是在昏暗中,可还是能够看清神父的表情。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急躁,而是望向远处的史密斯。
冯若琳问道:“刘海棠偷出那本日记可是你亲眼所见?”
神父回过头,答道:“我没有看到。”
冯若琳又问:“那你是从何得知?”
“安娜,是一个叫安娜的女人,她亲口告诉我的。”
我和冯若琳对望一眼,这位叫做安娜的女人再次进入我们的视线,她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
可我们还是不相信刘海棠会偷出这本日记,看来这里面一定是另有隐情。
神父之言令这件事看起来更为复杂,这位安娜和刘海棠以及司徒泫雅的关系很好,按理说不会说谎才对。
“你和史密斯什么时候从德国来到这里?”
神父很痛快地答道:“我们今天早晨刚到,本打算找到日记连夜回到德国,可惜呀!”
我清楚记得,一个星期前史密斯来过刘家,这次从德国归来想必是知道刘海棠已死,难道他早就知道死神日记在刘海棠的手里?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何要带上神父?史密斯口口声声说是刘海棠偷的死神日记,又是听谁说的。
这些疑点在我脑中过滤却怎么也无法串联在一起。
德国之行是必然的,但我还是想问一问神父:“史密斯在德国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神父沉吟道:“他只说刘海棠的家人发来了电报,说刘海棠已经死了,而且她的死相和死神索命很像,安娜随后就将盗取日记一事讲出,我这才知道死神日记早已不翼而飞,所以就和史密斯匆匆来到这里。”
我皱了皱眉头,这可是新发现:“你是说,当时安娜和史密斯一起去找的你?”
神父说道:“是的,正是从安娜口中得知,死神日记被刘小姐偷走。”
“那安娜有没有说过,刘小姐偷取日记的日期?”
神父回忆片刻,说道:“有十天了,这一切都怪我失职,若是早一点发现,也许刘小姐根本就不会死。”
原来死神日记已经丢了十天,那也就是说,刘海棠回国就已带回这本日记,只不过一直未曾打开。
安娜和史密斯怎么会在一起?她会不会栽赃陷害给刘海棠,如此一来,那刘海棠的死亡就成了咎由自取。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甚至大胆猜想,这一切就是史密斯做的,她利用手段逼迫安娜,甚至让她说谎,只是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算不喜欢刘海棠也不至于杀人灭口。
我情不自禁望向史密斯,只见他亲密的搂着司徒泫雅,两人很快消失在大厅。
移情别恋,杀人灭口。鸠占鹊巢,借刀杀人。
这些词语出现在我的脑中,这一切似乎符合了逻辑。
司徒泫雅是鸠占鹊巢横刀夺爱,由于自身家族要依附于刘家,所以她不会甘心,只能联合史密斯来想出这么一条毒计,正可谓是天衣无缝。
那么,司徒泫雅对我们的误导也就顺理成章了,包括神父之言,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们,这本日记就是刘海棠偷的,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真相。
我吹了吹斜刘海,似乎已经看到了真相,所欠缺的不过是证据而已。
“二位,我所知道的已全部说出,这次中国行只是为了死神日记,其他的可与我一概无关。”
神父是个聪明人,他早已看出冯若琳的背景不简单,随随便便可以调动军队,这等实力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我正是抓住神父的弱点,索性趁热打铁:“实不相瞒,我还是想打开日记一看。”
神父霍然起身,原本想发怒,后来又坐回原处,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卫先生为何要执意打开日记,不过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我主动站起身:“这就不劳神父操心了,你们先聊着,我去方便一下。”
神父目送着我离去,之后又和冯若琳探讨寻找日记这个话题。
我来到二楼,这里每个房间都有我的足迹,望着熟悉的格局,我一阵神伤。
我之所以不想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这栋琴音阁就是我以前的家,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知道父亲把这栋房子卖给了谁,只知道被人开发成了约会场所。
刚到楼上,一位女服务生拦住我的去路“先生,请出示您的钥匙。”
这阵声音很熟悉,我侧过头望去,眼前之人可不正是当年我家的童仆,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先生,请出示您的房间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