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凯的喉咙还被怪草堵着，根本无法回答问题。
沐瑛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毕竟和卢凯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货性格乖戾，就不是个能被轻易威胁的主儿。
但之所以还要有此一问，尤其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前审问，沐瑛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一来是为了维持自己‘深明大义’的良好形象，虽然是装样子，但也算是给了卢凯一个当众解释辩白的机会。
嗯嗯嗯，虽然他根本无法开口……
二来嘛，自然是尽可能扩大此事的影响力，引起大家的重视。
虽然沐瑛现在是将卢凯归结为了天材地宝一派，借助了大家被天材地宝坑了钱的愤恨，让大家对卢凯厌恶并痛恨着。
但真相到底并不是这样，黑袍人暗中勾结卢凯，还不知道究竟有何图谋。
不过只要是有图某，尽管目前一直藏头露尾的，但早晚有一天要露出马脚。
所以她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卢凯的邪术究竟从何处习得。
只要卢凯被堵着嘴巴，看起来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天材地宝又‘死无对证’，之前大家达成的所谓共识，也只能算是猜测，便是为这事儿留了一个不确定的悬念。
也算是隐晦提醒大家伙留个心眼，不要以为天材地宝‘死了’，就真的万事大吉了。
天材地宝很可能只是个无辜背锅的，卢凯背后还有别人，和天材地宝合伙坑钱可能只是临时合作。
亦或者天材地宝和卢凯的确是一伙的，不过背后还有别的势力，卢凯也只是巨大阴谋的其中一环。
真真假假，越是说不清，越是会吸引人探讨的兴趣。
加上之前沐瑛还拜托百里清，让他的属下四下里稍稍引导舆论，大家一定会更加警惕。
不光是对教给卢凯邪术的神秘组织的警惕，生活中也有很多小陷阱，多多警醒点、脑子不犯混，也能少吃点亏，怎么着都是好事儿。
第二个问题就更巧妙了，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个人的容貌美丑无伤大雅，看得过去就行。
但是像卢凯这种明显已经脱离了正常人容貌范畴的，还是挺让人恶心的。
‘传染’一词一定会让大家心里生个疙瘩。
除却极少数心理不正常的，可能会为了追求高修为铤而走险，偷偷摸摸修炼邪术。
只要是人格正常的，都会下意识的排斥。
就算他们有过想走捷径的念头，也总该考虑一下这邪术要是真能传染，自己修炼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貌美如花的媳妇、闺女乐不乐意一起变丑吧？
而且如果传染性再强一些，一个人传染一个村，再传染一个城、一个国……
大家的修为整体都提高了几个层次，这又和都没提高有什么不同？
说到底，即便学了那邪术，修为能提高多少，还是要看每个人的资质。
资质低的，即便突破了灵王等级，也自有资质高的能突破高一等的灵皇。
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
各大陆之间又相对和谐，大家只需要按照自己这片大陆的灵气浓郁程度，按部就班的修炼就好，又不是这里活不下去，要去别的地方开疆扩土。
修为差不多就行呗！
而且既然那邪术没什么用，还会让人变丑，何苦来哉要去修炼？
躲还来不及呢！
这不，听了沐瑛这两句审问，卢凯这个当事人除了心虚愤恨，都来不及有其它反应，大家伙却是瞬间炸了锅。
“药瑛公子真是头脑清晰，思路敏捷啊，总是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问题关键！”
“是啊是啊，事到如今，卢凯你还不打算从实招来吗？”
“你修炼的这个邪术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天材地宝教给你的？还是别的什么坏蛋教给你的？能否传染？又会以何种途径传染？能不能治愈？”
果然有脑子灵活的，从沐瑛的提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加上自己的思考，觉得卢凯所修炼邪术的来源，很可能有问题，这便揪住此事不放了。
“是呢，天材地宝修得的人身俊朗无双，和卢凯这鬼形象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可见这邪术极有可能并非天材地宝所传授。”
“啊？那不是说卢凯和天材地宝没关系了？咱们错怪他了？”
“这哪里能一样？卢凯身上可是搜出了咱们抵押给赌坊的东西的，你觉得以卢凯的实力，能在天材地宝的地盘动手脚？”
“没错，卢凯和天材地宝肯定是有关系的，至少这次坑咱们钱的事儿，他肯定参与了！”
“就是不知道，这邪术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天材地宝传授的反倒比较好，左右那家伙已经被药瑛公子铲除，源头掐灭了比什么都强。”
“但如果卢凯还与别的势力有勾连，却是大大不妙！”
“没错，这邪术太过邪门，我们现在只看到了提升修为与容貌变丑两点，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后遗症，我有种预感，这邪术不简单，绝对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