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9
全场敬畏般一寂。
很快，阿扎尔率先冲过来抱住了特奥，跟着连同替补席一起，皇马全队都疯了一样涌过来。
所有人将特奥围在中间，激情澎湃地连连亲吻他，一群手臂伸向他，混乱地揉他的头发，揉他的脸，或者只是狂呼与赞美。
皇马球迷在看台上又蹦又跳地吼叫起来，用声浪震动着扬·布雷德尔球场，同样如疯了一般，或者说根本没人还能在此刻保持理智——
这个19岁的比利时人单场创造了5次助攻！
单场5球的故事人们耳熟能详，但单场5助攻？
这可不是篮球比赛。
这个数据绝对将被载入史册！
在此之前，同样拥有过这样的成绩的人，竟不过是巴西的“白贝利”济科和波兰的加多查两位远古的大神而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来自布鲁日的人们的目光悲哀，望着陷入白衣军团的怀抱的特奥。而球队主席费尔海赫坐在包厢里，握着香槟杯的手微微颤抖。
这曾是他们的孩子。
是被他们……放弃了的孩子。
尽管谁都明白，往者不可追。如果特奥没被放弃，他此刻也不一定仍留在布鲁日，即便留下，也不一定能制造出这个神奇的、不可思议的数据——足球毕竟是团队游戏。
但是人们无法不幻想，无法不感到遗憾、悲伤与愤怒，无法不怨恨他们鼠目寸光的球队高层。
蓝黑的看台中，冰凉的雨水和着温热的泪水滚落，令今夜的布鲁日下起瓢泼大雨。
第83分钟，皇马用巴尔韦德换下特奥。
全场观众起立，为特奥鼓掌。
特奥走向巴尔韦德的步子一顿，回身面向看台，手抚左胸，微微躬身，感谢球迷为他献上的掌声。
他做到了。他的确征服了这座球场。今夜，他已无解。
比赛还在继续，但比赛已经终结。
特奥走下场，又依次拥抱过齐达内、贝托尼和所有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似的，只是重重地拍两下他的背，扶着他的肩，露出带着赞叹的微笑，然后催促他去替补席上坐着。
年轻人则不由得露出一个骄傲的、却稍显腼腆的微笑，接过毛巾和水，看了眼克莱门特，踟蹰地咳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拥抱他。
而布鲁日的教练同样正看着他，叹息着一笑，摇摇头，冲他敞开怀抱。
于是球场大屏幕上，出现了这对曾经的师徒紧紧拥抱的动人画面，克莱门特也许说了句什么，令特奥点点头，而后他轻轻一拍特奥的背，将他推向了属于皇马的区域。
克莱门特的这句未知之言在赛后引发了广泛的猜测和议论，温和的、严肃的、恶搞的……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但那其实只是一句很平淡的鼓励的话：
“干得不错。你要继续努力啊，孩子，你会变得更好。”
特奥的表情中闪现过一丝怅惘，又很快消失，他几步走回去，坐在了皇马替补席上。
身旁的人自觉地把外套、项链和耳钉一样一样递给他，然后向他微微侧身靠来，用荷兰语耳语地说：“Je bent fascinerend. Ik wil je kussen.”（你令我着迷，我想吻你。）
哪怕球队里没有荷兰人，也没有其他的弗拉芒人，但这人敢在替补席上和队友调情，真可谓是狗胆包天。特奥转过脸去瞪他，眼睛里却满是闪动的笑意，捂着嘴，同样用荷兰语说：“让你刚刚不亲。”
“那现在可以亲吗？”蒂博问，这时才扭头看他，当即笑着一把把他的手扯下来握紧，“说个话捂着嘴干什么？见不得人？”
特奥一怔，随即面色微微一变，把手收回来，推开了他一点，“现在别说这些。等会儿回酒店再说。”然后扭回头，留给蒂博一个侧脸。
门将迷茫又愕然地张了下嘴，不及反应，但不过一会儿，却又见特奥的唇角绽出一抹浅笑，轻声道：“对了，我还欠你一个吻呢。”
“……早就不止一个了，我要收利息——我也要放高|利|贷。”蒂博暂且按下了不解和不安，开玩笑地用刻意的暧昧语调说着：“数字我定。”
什么的“数字”？
特奥不吭声，笑也收了回去，但是他的耳垂又红了。
没过多久，主裁吹哨。
全场比分定格在0:6，主队惨败。赛后评分中，特奥拿到满分10分，获选MVP。
当之无愧。
尽管赛后采访时，面对连用了“轰动的（sensational）”，“现象级的（phenomenal）”和“史诗般的（epic）”来夸赞他的整场表现的记者，特奥的回答一反常态的谦逊，只表示了感谢和自己将继续努力的决心。
但是推特上的球迷、足坛名宿和各路评论员早已疯狂。
“莱特姆的数据让我他妈的完全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惊恐]他居然还不仅仅在助攻，还有6次抢断！这个数据也很可怕啊……”
“毕竟本职工作，所以还是关键传球（key passes）次数更吓人”
“他难道一个人身兼了DM（后腰）和AM（attacking midfielder前腰）吗？？”
“应该是DLP（拖后组织核心）+AM，只不过是另一个，Anchor Man（防守型后腰）……好吧，我知道这个也很难[笑哭]”
“全场跑动距离11千米，但他最后还能加速跑？wtf？爆发力和耐力共存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19岁啊！我的上帝，他太年轻了，甚至还可能没有完全开发完天赋，仍然在进步中呢”
“真正的六边形中场”
“这场比赛不会被遗忘的，有点同情布鲁日”
“我得说他们踢得不差，只是运气太差，遇到了爆发的莱特姆”
“狂屠旧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