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望着素和熙,暗道:显然师兄从来不曾想过要将我带走。
一时间,他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于是向着师兄恳求道:“子熙,你若是要走,定要将孤带走,孤会很乖的,绝不会为子熙添麻烦。”
素和熙顿生困惑:这裴玉质为何执意要随孤走?难不成真如其所言的一般,仅仅是因为他们已成亲了?
裴玉质见素和熙不发一言,一把抱住素和熙的手臂,并望住了素和熙道:“子熙切勿丢下孤。”
“好吧。”素和熙心脏一软,不得不答应了。
裴玉质满心欢喜:“多谢子熙。”
素和熙瞧着自己的手臂道:“玉质,你该当将孤的手松开了。”
“对不住。”裴玉质将素和熙的手臂松开后,方才落下了一子。
这一子堪堪落下,一声尖叫乍然响起。
裴玉质站起身来,行至殿门前,将殿门打开了。
守于殿门外的侍卫恭敬地道:“陛下令殿下禁足,殿下莫要让卑职难做。”
闻言,裴玉质并未踏出白玉宫,仅是向外望去。
适才那一声尖叫似乎来自于裴琼文。
他正思忖着,又一声尖叫响起,这声尖叫与适才那声尖叫相较近了些。
须臾,一活物闯入了他的视线。
之所以称之为活物,乃是因为其面上、身上烂得不成样子,无一块好肉,全无人样。
一众侍卫追着这活物,少时,终于成功地将这活物按在了地面上。
这活物挣扎不休,落下了更多的血来。
裴玉质端详着这活物的身形,确定这活物便是裴琼文,甚是惊骇。
庆平帝曾言裴琼文中了毒,裴琼文究竟中了何毒?怎会变成眼前这副惨状?
素和熙见裴玉质起身,亦起身到了裴玉质身侧。
他自然瞧出了此人乃是裴琼文,遂向裴玉质望去。
俩人相顾无言。
家丑不可外扬,于严皇后而言,这自是家丑。
故而,裴玉质马上将殿门阖上了。
不一会儿,严皇后疾步而来,云鬓间的金簪俱已歪斜,整个人显得极是狼狈。
与严皇后同来的还有裴琼文一母同胞弟弟——裴环容。
严皇后育有俩子一女,其中一子一女为天乾,余下一子为中泽,而裴环容便是那中泽。
裴环容的容貌与裴琼文有六七分相似,现如今却是一天一地。
裴环容对按着裴琼文的侍卫下令道:“松开哥哥吧。”
侍卫一将裴琼文松开,裴环容便将裴琼文抱住了,并出言哄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裴琼文好似听不懂裴环容所言,用力地想要将裴环容推开。
裴环容身为中泽,气力当然不及天乾,更何况是患了失心疯的天乾。
但他并未松开裴琼文,纵然面上被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都未松开裴琼文。
他是个好脾气,并未动怒,而是软声道:“哥哥,莫要教母后担心,随我回去吧。”
裴琼文却不受用,反而对着裴环容又踢又踹。
严皇后见状,厉声道:“琼文,你且清醒些。”
裴琼文置若未闻。
严皇后狠狠地扇了裴琼文一巴掌:“你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