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苏姈如找上府时说的明白,当年薛小少爷绿林好汉的事迹也威风。你看,我那会说,夜长,梦多。就不要藏着掖着,早早说完散了。你寻你的药引,我治我的瘸腿,神医意下如何?”
他觉得双眼干涉,眨了一下,又漫不经心的问:“你卖了什么东西给拓跋铣?”
薛凌还震惊于那五万两的事,她在苏府装了几天死。苏姈如三番五次欲言又止,只说她想提苏远蘅或者霍云婉,她到底想提的是谁?
是宋沧吗?
当时长街打马,红花紫冠的少年.....到底是她救出来的宋沧,还是苏远凔?
薛凌口干舌燥,目眩欲倒,她撑了一把台阶,想起身拔腿远逃,身子却不听使唤,古怪的调动着五官拼凑出个不以为然的笑脸,嗓子自顾了淡漠道:“是有些可惜。”
“我卖了西北四城给拓跋铣。比魏塱当年还少一半,这生意不错吧。”
江玉枫不置可否,又问:“宫里的是哪位天仙娘娘,法术高深。”
“霍家婉姑娘,江少爷以前定是见过的,他日遇见,应有故情可叙。”
“竟然是霍家的姑娘,比不过,数面之缘,如何比得过人家父女情深。”
“父女情深何如,管鲍之交不还有个割袍断义么。说也是江府财大气粗,割个袖子的事儿,怎么狠到连腿一并儿割。”
“谁让薛将军力有千钧,不带腿切下来,怕是断不了两家情分...”江玉枫话未说完,薛凌便打断道:“说的是,确然断的干净。”
江玉枫便另起了头,道:“皇城土贵,哪来的蝼蛄救驾?”
薛凌书读的虽多,平城却不比京中话本子盛行,这等志异怪谈或听鲁文安说起过,但并无多大印象,故小有语塞,不止江玉枫说的是哪桩,唯救驾二字可供猜想一二。
近来魏塱民心所向,足不出户,绝对没什么刺杀的喜讯传闻,能跟救驾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李阿牛了。
雪娘子有孕一事她已知道,对李阿牛的近况也小有了解。这个人在魏塱眼里还大有可用,霍云婉的意思,霍家不想铤而走险,将皇嗣的救命恩人也丢到牢里去,干脆就暂时以笼络为主,他也自然没被牵连进去。
江府已经知道宋沧的渊源,李阿牛跟宋沧一起来京,且他如今刚好是御林卫里头的红人,江玉枫问的...多半是这个人。
那年水火滔天...这些念头说来话长,实则也就片刻,薛凌向来不喜示弱,纵是不确定,却还是从容不破道:“皇城水盛,是没有蝼蛄。好水生金鳞,我造点风云送他一程有何不可?”
霍云昇那件事,江府本就是参与人,瞒着没意思,也未必瞒的过去。且薛凌有了别的计较,李阿牛的事,就承认了又如何?这答案江玉枫已有预料,自然无大的意外。他还要问的,便只剩最后一桩。
“神医给公主开的什么方子?近来公主顽疾见好。”
京中有病的公主只有一位,无需多想,薛凌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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