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散去了,彭默涵这才叫城墙之上的侍卫下来将城门打开了,崇州城门外与城门内俨然是不同的,城内一片祥和温馨,而城外的雪尚未化完,瞧着万里银装素裹的样子,还真是叫人觉着很是唏嘘。
有一种凄凉。
城门打开之时彭墨寒往前走了一步,瞧着这万里银装素裹的冰冷,彭墨寒下意识的耸肩,此处到草原部落至少还有百里的距离,今日虽说天气好但也快到了午时了,恐怕没有半夜楚迪是回不去的,即便是半夜还是骑马才能到。
如若楚迪好走回去的话少则两日,多则五日,而且如今楚迪的身子还是虚弱的,身上的伤口并未好的彻底,更是难上加难了,恐怕回到部落之时也是九死一生了。
“你就打算这么徒步走回去,并非是我不信你,等到你走回去之时,恐怕你不是死也是伤了吧,而且你线下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这般冷的天你就着急回去,你是不愿意在崇州待着呢?还是着急你那所谓的义父找到了更适合继任大同之人,届时你是真正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呢。”
彭墨寒说话字字句句都乃是诛心之眼,听见彭墨寒这番话之时,楚迪有一种被人将伤口血淋淋的掀开,随后撒了一把盐巴上去的感觉,听见了这番话之时,楚迪斜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人说话到底是从不曾想过旁人的感受。
倒也并非是彭墨寒说这番话是为了吓唬楚迪,也不是为了刺激楚迪之类的,今日虽说晴空万里,天气甚是不错,可到底是有些寒冷的,如若让楚迪就这么离开了,恐怕楚迪还没回到部落,便已经死在路上了。
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情,彭墨寒还是不愿做的,而且彭墨寒更是一个聪明之人,他在楚迪身上自然是另有所图。
“怎么听彭江准这番话,是打算给我一顶上好的马车,还是想让我去你府上多住几日,不管是将军哪一个要求我都能答应,这就要看将军的诚意了,我知将军如此挽留我,如此关心我,自然是为了能从我身上得到一些利益罢了。”
楚迪自然也是一个聪明之人,一下便能看穿了,彭莫寒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不管彭墨寒心里是如何想的,是真正的关心也好,也是表面如此虚假也好,都不过是为了有所图谋罢了,而彭墨寒的图谋同他所想的也是一样能够顺利的回到部落,不出三年便继任大统,日后的事情也正如彭墨寒与他所签订的契约一般。
他既是一个聪明之人,便能明白,如若今日不给彭墨寒面子,日后必定是许多事情都办不成的,既然彭将军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便是为了能让他留下。
楚迪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彭墨寒,他横竖都不能理解,为何彭墨寒对他如此的关心呢?他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其实如若是扛一扛的话到底也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是彭墨寒这般关心倒是叫他觉着有些受宠若惊了。
此话一出,彭墨寒便已得知了楚迪心中的想法,既然不离开了,那么便回去吧,看来他从张先生府上离开,原是不喜欢张远达府上如此一来正好就可以入住他的府上了。
走回城门之时已经是午时了,自然是到了饭点了,此处距离谢春楼乃是最近的,这会子彭墨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今日谢春楼应当没什么人,不如近日便在谢春楼用午膳吧。
尚未走进谢春楼的大门,便已经瞧见了二楼之中,站在雅间内的女子,她站在窗户旁,好似在看风景,也好似在监视人一般仔细的瞧着这女子,缓缓的低下头来揣摩着,是已经看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