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中元节。百鬼夜行,星火漫天。这些星火化作思念,蔓延至异界。最终不知飘向何处,熄灭。
身为异界的创世者,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异界。更不会和任何外界的人离开,抛下异界不管。我会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领地,就像梦中的我一样。
自从上次失败,我开始寻找一个新的机会。夏家曾经灭了我雪域数以万计的人口,此仇不共戴天。因为这件事,夏家让虚无幻境沾染上了更多杀戮。这是他们注定要面对的劫数。我之所以还能在虚无幻境潜伏,也都是因为某人的疏忽大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反倒让我真身觉醒。
“神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我赶紧用手捂住了豆豆的嘴巴,小声提醒他。“嘘,别说话。你是怕我们不被夏家发现吗?”豆豆一脸委屈的跟紧我。我们钻进缥缈宫附近的矮丛灌木堆里,仔细观望周围。稍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双眼。我曾经说过我不会恨君暮,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恨虚无幻境的夏家。我本性残忍,喜欢血腥弥漫的味道。就算克制住自己,不变成一个兽性十足的怪物。生性倔强,也不会甘心受辱。出发前,我没有告诉豆豆。独自一人闯入虚无幻境。豆豆出于担心,偷偷跟了上来。豆豆是最了解我的人,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人。他知道我内心最渴望的,是安稳的生活。“豆豆,你取回火种了吗?”“取回了。我还去了中天。”我:“你去中天干什么?”豆豆:“替神主看一下中天目前的情况,顺便带回一件可以为神主助力的物件。”我:“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我一直以为,要在我梦与幻象相连的世界里。才能够找得到此物。”豆豆交给我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其间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对我来说有些刺眼。豆豆见我双眼有些难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丝带。将玉佩一圈一圈缠住,系了个结实的结。“是属下疏忽了,一时忘了神主的顽疾。”我:“不打紧,我没事的。”此物名曰‘凌波’。是当初我堵上性命,跳进北海之滨寻找的人间至宝。凌波上面的流苏,是‘梦律’。因为海水的不断冲洗,已经由淡紫色变为像水蓝色过度。有凌波加上梦律的帮助,我的神力很快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只不过,一时间无法施展。我带着豆豆,在异界与虚无幻境交界的空洞附近休息。我问他:“豆豆,你会觉得我这个人很可怕吗?为了报仇,可以牺牲掉得来不易的爱情。”豆豆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不会啊,神主。我恨庆幸,自己能够一直陪在您的身边。我知道,您是不想伤害到邪神大人。”我:“可是豆豆,他......”“算了,有的事日后再告诉你吧。”豆豆:“神主。豆豆在您眼里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比起被禁制束缚的毛毛,我已经成年了。无论从心智还是肉身来说,都和大家一样。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遇见过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到,邪神大人是真的爱您。他对您的爱和疼惜,并不比您付出的要少。我不希望您做出让自己后悔决定。”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瓜。”
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看透虚无幻境的重重迷雾。就像是一道道屏障,保护着虚无幻境。我问豆豆:“豆豆。你说要怎样,我们撒下的这粒火种才不会灭。即使被君暮发现,也会肆意的燃烧下去。”豆豆:“神主的意思是?”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赶尽杀绝。”“豆豆。”豆豆:“?”我:“等我大仇已报,你就去妖界吧。我曾经的部下你也见过了。我相信,你可以跟他们相处的很好的。你可以替我完成心愿,过普通人的生活。”豆豆:“神主,您这是连我也要抛弃了吗?”我微笑着说:“傻瓜,你要相信我啊。无论我身在何方,都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至于回不回妖界。到时候再说吧,看情况。”豆豆:“可是不管前方有艰难险阻,您都会将我带在身边啊。”我:“难道你没有发现,妖镯上圣兽的目光越发有神和凶狠了吗?妖珠也开始呈现出血红色。我是不会让你冒这么大风险,留在我身边的。”若我发狂,必然六亲不认。嗜血续命,补充灵力。豆豆安安静静的蹲在我身旁,不说话。我:“许丰,你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肉身。通常情况下,你的肉身会像迷你娃娃一样。只有拇指般大小。即使早就成年了。因为没有正式通过某些考验,只能短暂的变身成年男子的模样。难道你不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只想终日躲在妖镯里吗?”“你忘了?你真正的身份。你不是普通的小精灵,你和其他小精灵不同。”豆豆:“神主果然本事通天,这么快就恢复了所有记忆。”我让豆豆回到妖镯里。不知为何。每当我一靠近异界的裂缝,就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好像听见了雪域之王的声音,和曾经的亲人、族人的声音。我还听见了韩爹爹的声音。他好像在劝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仇恨,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晓得,这些都是我的幻觉。已经消失的人,是再也不能回到我身边了。换做常人,应该已经泪如雨下了吧。眼泪,是最懦弱的表现。我的眼泪早已流尽,全数躺进了某人的心里。我曾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旅人。随意在各个空间游走,不被任何人发现踪迹。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就算逃得了那些以表面的恭敬请我,实际上却是对我展开追捕的外空间的人。我又怎样,能够逃离自己的内心?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我们躲进裂缝形成的狭窄空间,避开雨水冲刷。我之所以选中元节这天展开复仇计划。是因为虚无幻境杀戮无数,阴气甚至比异界的鬼都还要重。如果在这天点燃灭世之火,会大大的增加成功几率。阴气护着火种,燃烧开来。就算是再多的浓雾,就算是被夏家最强的那个人发现。也没有办法阻止火势。而这个缺口,必须被封住。最好彻底消失。这样异界才能更加安全。不过这些,要等我完成复仇再说。
我重新回到虚无幻境,继续埋伏在缥缈宫周围。我将火种,连同引爆器(逐光灯)一起埋进虚无幻境的地心。地心的崩塌,会使虚无幻境一瞬间变为废墟。准确的说,是化为乌有。我命豆豆暂时封锁异界的缺口,不放任何人通过。尤其是夏家知道此秘密的几个大长老。一旦发现有人越界,格杀勿论。据妖镯内的情报网搜集到的资料。目前夏家的人,已经全部集结在缥缈宫和各大主城。君暮回去提醒过他们后。他们戒备森严,生怕我再回去偷袭。他们怎么会摸清我的底,知道我恢复了几成功力?只不过是凭借君暮。不对,夏雨洚的直觉猜测吧。
“神主,属下有一事要汇报。”我:“说。”豆豆:“前几日,属下在异界裂缝周围巡视。发现神王大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找东西。属下好心过去帮忙,被神王大人阻止。最后出于好奇,偷偷跟了上去。最终看见神王大人从断崖旁拔起一株蓝色的植物,泛着白色的诡异光芒?”我突然激动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确定,那是雪域的圣花。此花名曰‘婉洁’,是雪域含有毒素最深的花。我:“你的意思是,神王知道圣花的功效。甚至知道圣花会何时出现,在哪重新绽放?”我:“这不可能。这个秘密,应该只有我和凛凛知道才对。而我已经找到了凛凛哥哥,就是妖王伊若天擎的大哥伊若天灼。”“你有没有继续跟踪神王,看他要用圣花做什么?”豆豆有些不敢说出来,为难的看着我。我:“你说,我又不会对你发脾气。”豆豆:“神王回去后,将圣花淬取成毒。然后将毒下在了饭菜里,命人给夏家的大长老夏晓鸢送去了?”我问他:“什么?夏家的大长老在众神殿?”豆豆:“对。”我:“那这个夏晓鸢,现在是死是活?”豆豆:“已经服下剧毒,当场毙命。”我:“如果神王是凛凛的话,那我为什么会误认为是伊家哥哥?如果他是凛凛,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表面上仁慈博爱,实际上却也心狠手辣。”我:“不管了。我们先回地宫休息吧。养精蓄锐,准备作战。”豆豆:“好的,神主。”
雪域圣花的毒,是异界唯一能够让所有生命顷刻间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世的毒。传说在雪域,此花每万年才会开一朵。圣花像雪域其他的花卉一样,有母花和子花之分。每当母花绽放的时候,皇室就会出现一个灵力超群的小皇子或者公主。这个人,就是雪域妖族的下一任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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