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之这话回敬的不可谓不漂亮。
裕王讽刺他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他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年轻着呢,这方面不急。
你裕王就不一样了,快到二十的老男人了也还没个着落,魅力是挺大,可若看不上眼那便是烂桃花,在一群烂桃花里挑,便是挑花了眼就能挑出个顶好的来?
高手过招,招招毙命。
打蛇七寸,二人都深谙这个道理,一上来就往对方痛脚踩,他挑衅在先,顾凛之回敬的也毫不客气。
偏偏他句句皆是关心,神情又满是诚恳,让人挑不出错处。
裕王半眯着眼盯他,顾凛之任他打量,四平八稳地笑着,哪还有之前那柔弱可欺的模样?
以为是任人欺辱的丧家犬,殊不知是头兽性未泯的狼崽子,但凡逮着机会,便能生生撕咬你一口肉下来!
不愧是那人,即便是记忆全无,法力被束,时运不济在泥地里打了几圈滚,与野狗厮混为伍,身上也流着狼的血,磨不掉骨子里那嚣张戾气。
王依旧是王。
裕王神色莫测,忽地笑了一下:“我也不急,世间之事大多难逃一个因缘际会,变化莫测,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对吧?”
他说的意味不明,更像是在指别的事,顾凛之也从容地笑着,语气温和:“此话言之有理。”
二人对视,云淡风轻的目光下好似藏着波涛汹涌,兵不血刃,目光挪开,这场战争便悄然落下帷幕。
那头,云梨分毫没有注意到这场风波,正鬼鬼祟祟打量着人群。
裕王不由好奇地一挑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梨没理他,大概还以为他是在和顾凛之说话,他便忍不住上手拽了拽云梨脑袋上的小揪揪。
顾凛之瞥见这一幕,眸色蓦地一深,轻轻摩擦着指腹,盯着裕王那只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