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身白衣,立在光影处,从头顶落下的光,将他的轮廓晕的半明半暗,隐约能窥见那丽的惊人的眉眼。
那人虚掩着唇低低咳了咳,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抹苍白的过分的下颚,嗓音轻浅柔和:“方才那人是谁?”
旁边的人恭敬地道:“相爷问的,是前头那个小公子,还是后面那个奶娃娃。”
季遥知勾着唇,苍白的脸颊露出一抹笑来,脾气很好的样子:“都说说罢。”
那人便仔细地答:“前面腿脚不便的那位,是东临的七皇子,相爷可能没听说过,就是两年前送来西夏做质子的那位。”
“嗯。”青年轻声应着。
“至于后面那位,是西夏的国师。”
季遥知潋滟的眼眸微晃,眼角眯成一条细线,像是在回忆什么,慢吞吞地开口,神色有些感兴趣:“千机山出来的?”
仆人含笑点点头:“正是。”
他收回视线,由人扶着往前走,斑驳的光影跳跃在白色袍角,干净的不染纤尘,如同佛祖坐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子。
他语气透着几分笑意:“倒是有些意思。”
仆人也跟着笑,语气意味不明:“听说西夏的皇帝很是看重这位国师大人呢。”
季遥知秾丽的眉眼蕴着神光,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他低叹:“是么,看来这位国师很有几分本事。”
“不过,她好像和东临质子关系匪浅?”
仆人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季遥知殷红的唇勾着笑,想起什么:“那位可到了?”
仆人想了想,皱着眉:“这会儿功夫,怕是已经到了。”他说到一半,闻着空中浮动的脂粉香气,眼底掠过一抹厌弃,“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竟然约相爷您来这种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