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说有一件事是永远都没办法改变的,在这个家里她终究还是外来的那一个,毕竟没有从小在父母膝下长大,就算是有着亲情可言,可是也远没有那些朝夕相处的来的更加亲近,她总是会比别人差了一些。
所以对于她的容忍程度自然也就少一些,她根本就不应该自以为是,艰难求存才是应该的。
毕竟纵然有着亲情在,可是也是会分亲疏远近的,她根本就不应该高估自己,更何况是她为这个家带来了麻烦。
可是她所寻求的不过是一条光明大道,而非泥足深陷,坠入深渊。
这为什么就会成了错的?
“女儿不明白,女儿也只不过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何错之有?父亲说这是朝堂上的事,可是也是我的事,我但凡没有被牵连其中,又何必去管这一些。父亲难道就可以置身事外吗?承平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总不能到最后死路一条的时候才后悔,父亲当真愿意拿整个丞相府赌一把吗?只要沈呈慕不死,丞相府迟早会生出是非。”
丞相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女儿心思未免太过于深沉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倒是想的明白,可是这件事终究是因你而起。”
“我自然知道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正在拼了命的补救,父亲难道就不能听我一言吗?至少做了也就不会后悔了,难不成真要等到任人拿捏的时候才后悔吗?姐姐在宫里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吧,皇后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坐的,那是所有人剑锋所指,全天下的女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坐的,有了丞相府姐姐才能安枕无忧,可是若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姐姐当真就永远都是皇后吗?”
顾婼锦知道为人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只要不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那便可以巍然不动,可是已经牵扯到了自身了,当真就能够袖手旁观吗?
“如今你是在威胁我吗?”
丞相现如今已经听出了别的意思,顾婼锦这是要硬逼着他做出决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如果要是不同意,便是害了家里。甚至是连宫中的女儿都会受到牵连,可是这件事一旦要是做了,后果又将会是如何的呢?
“女儿不敢,只不过是讲明利害关系而已。女儿不在乎嫁给什么人,父亲但凡要是屈服了,将我嫁给沈呈慕,女儿也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终究是父母之命。”
顾婼锦言道。
“放肆!”
丞相是气的不行,顾婼锦这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顾婼锦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如果她爹要是还听不进去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决定权并没有在她的手上。
可是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如今也就只能等着听天由命了。
丞相冷冷的瞧着这个女儿,一瞬间是那么的陌生,可是仔细一想,他们本来也并没有多熟悉。
从前的记忆也只不过是在这个女儿年幼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可恶,甚至是咄咄逼人。
“你回去吧。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顾婼锦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一个答复,但是她绝对不会后悔,她已经尽了人事,且看天命。
这一日城南南安侯府做东,借着为齐州募捐之名在家中摆了宴席,邀请了朝中一众官员的女眷入内,顾婼锦和丞相夫人也在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