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唇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我一直在狱中服刑,我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沈辞俯身凑近他的面前,笑容带着几分狠戾,“你怂恿顾卓然绑架我,威胁墨尘渊,又贿赂威胁王永胜,让他用这件事去刺激爷爷,真是好一出一箭双雕啊!”
顾廷谦笑容不改,靠在椅背上,一幅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辞双手拍在桌上,双眸逼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你教唆他人绑架勒索,还放火烧山,我可以一直告你,告到你牢底坐穿!”
“沈小姐,你仅凭一人之词,就打算定我的罪吗?”顾廷谦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你说我贿赂他人,你有证据么?就算你有银行流水,那账户上面是我的名字么?”
沈辞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老狐狸能如此笃定地说出口,就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让他们抓不到把柄。
她来,无非就是想利用心理战术与他博弈,却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竟然防守的滴水不漏!
顾廷谦笑笑,“你不用诈我,我什么都不会承认,我答应见你,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卓然被通缉的事情,墨尘渊一定比你先知道,但他却没告诉你,那就证明,他不相信你,他跟你结婚,也另有目的,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为了你母亲的遗产。”
沈辞没说话,表情越发阴沉。
得意的情绪在顾廷谦的眼眸一闪而过,逐渐变成了循循善诱,“放弃墨尘渊,跟我联手吧,我能帮你夺回你母亲的遗产,还有整个沈氏集团,都能奉还给你……”
沈辞轻笑一声,抱起双臂,“你唯一的儿子都死了,你还有谁能用来联姻?我对你这种老东西可没兴趣!”
顾廷谦盯着她没说话,表情有几分意味不明。
“探视时间到了。”
门口有人进来,狱警押住了顾廷谦,准备带回。
沈辞依旧坐在原处没有回答,眸子低垂,掩盖在阴影之中。
顾廷谦不禁有些着急,“你母亲的死,与墨家有脱不了的干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沈辞终于抬起头来,只是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轻蔑。
“我是很想知道,但却不是从你的嘴里!”
顾廷谦不禁一愣,带着被羞辱的恼怒,“什么?”
“你是很会心理战术,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别人的弱点,并带动他们的情绪,只是可惜,你太着急了。”
沈辞冷冷地看着他,起身,“你越挑拨我和墨尘渊的关系,就越能证明你忌惮我们在一起,你越用母亲的遗产来引诱我,就越能证明你不想让我拿到母亲的遗产,又或者,你不想让我知道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
顾廷谦脸色一白,恨得咬牙切齿。
沈辞冰冷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你苦心孤诣做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廷谦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带着浓浓的不屑与轻蔑,“你没资格知道!”
看他似乎情绪不大对,狱警赶紧将他带走了。
沈辞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额头布满了冷汗。
不得不说,跟这样的老狐狸对弈,谁都会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露出了破绽。